“陵光,你要死了?你就不能来帮忙么?什么事情都让我一个人做?”陵光立马从沙发上弹起,笑嘻嘻地望着那一手拿着锅铲,一手叉腰的女人。都怪这人类社会,都怪石玉璧那厮,将元络带的一副凶悍样!“我来了。”口头上如此应道,可是那脚步可是一点儿都没动。
“得了得了,你别过来。”元络重重地哼了一声,一转身又折回了厨房中去忙忙碌碌。陵光伸了一个懒腰,趿拉着拖鞋朝着厨房重地走过去,她笑道,“干什么要自己动手啊,施个决多简单的事情?再说咱们也不需要吃这些东西啊。”这千百年过去了,懒惰的习性丝毫未改,反而有加重的趋势。伸手正想环住元络的腰,哪知道一闪身,自己的手中多了一条活蹦乱跳的鱼。“杀鱼,去鳞片!”那厢已经下了命令,油锅中响起了一阵爆炒声,“你仔细些,今年轮到石玉璧她们来这。”也不知道从哪年开始,兴起了过年这习俗。石玉璧那厮同陵光一样是个懒货,可是萧问情那厢与元络一拍即合,一合计,便定下了个轮流过年的规矩。
这才上菜呢,门铃就响了起来,那两个家伙来的还真是及时。陵光开了门,鄙视地望了那笑得荡漾的石玉璧一眼。除夕夜下着雪,只不过屋子中暖洋洋的气氛一下子便将那寒意给驱逐了。萧问情还知道客气客气,石玉璧那厮就像入了自己家一般自在,对于陵光的神情熟视无睹,她递给了元络一封红色的信。陵光哪里按捺得住,她趴在了元络的身上,念道:“孟津一渡。”顿了顿,她又问道,“这是什么意思?里头是什么?”
“我无所不知的陵光上神啊……”石玉璧将音调拖得老长,她闷声一笑道,“你这是沉溺于食与色中,成了不学无术的陵光了?”
陵光将红色的信封揣到了怀中,哼了一声道:“不就是八百块钱嘛,你还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两个赶紧吃了滚回去,不要打扰我和元络的二人世界。”
石玉璧轻哼了一声,她转向萧问情问道:“你要吃什么?慕华可是难得下厨呢。是吃这道‘在天愿作比翼鸟’呢,还是尝尝‘凤凰台上凤凰游’?或者‘燕草如碧丝’?”
“不就是几道菜么,还说得情意绵绵。”陵光很不满地嘟囔了一句,转头望见了元络那意味深长的眼眸,又讨好的笑了笑道,“尝尝这‘金玉满堂’?”太座大人要吃虾,哪里能让她亲自剥呢。一面伺候着元络,一面还朝着石玉璧甩白眼。
送走了那对,陵光瘫在了沙发上一点儿都不想动弹,洗碗这种活计别说是她就连元络也不乐意做,扣了个响指,只听到叮叮当当一阵响,桌面上的碗都飞到了厨房中,自己料理干净。“这孟津一渡是什么意思?”陵光问道,知道其中放着八百块钱,那也是通过神通偷偷瞧得,想必石玉璧那厮也知道了,在心中偷偷地笑呢。
“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元络坐在了陵光的腿上,手轻轻地点在了她的额头,懒声笑道,“用八百诸侯渡孟津伐纣之典,孟津一渡,就是八百咯。还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上神呢,连我都觉得丢人!”
陵光早在元络的一笑中失了神魂,她伸手揽住了元络的腰,凑在了她的耳边呵了一口气,低喃道:“好啊,连你也笑我。”
“我笑你的时候多了去了,你待如何?”元络横了陵光一眼,轻哼道。盈盈一笑,当真是媚眼如丝,在这俗世中,少了几分清冷的韵致,倒是多了一脉风情。陵光真是爱惨了元络的各种模样,她捉住了元络的手,一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元络凝视着陵光,她的眸子中夹杂着淡淡的笑意,将手收了回来,轻轻地放在了陵光的腰际,隔着几层衣服犹能够感受到那股令人发烫的热度。
轻轻的吻落在了眉眼间,手顺着衣摆往上游走,如流水划过肌肤。元络的眼眸似是烟雨江南般朦朦胧胧,而脸上的红chao如夕阳半沉西山时候带出的一脉霞彩。细语嘤咛如春雨敲窗,又像是雨中摇动的风铃,清泠而又缠绵。陵光像是个醉酒的诗客,她凑在了元络的耳边低语轻喃:
“谁说我不学无术啦,我还会作诗填词呢,你听!”
“吴羹鲈脍香醪,度今宵。几曲琵琶弹罢、又吹箫。凝秋水,如梦魅,太妖娆。终为美人一笑、折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