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斯衡,你喜欢我,为什么不说出来呢?”彻底解开了他的衣服,谢阮便俯下身来,趴在他光裸的胸
顾斯衡垂了眼眸,不再看谢阮,自顾自捏紧了方向盘,指关节都泛了白。
“我要付不起房租了。”
他想起她那标志性的、让他心悸的阴郁眼神。
“不回来”三个字似乎说得格外用力。
质变的前夕,一切如常。
“顾斯衡,我喜欢你。”她连“爸爸”都不叫了,声音婉转如流水,一字一句道着梦呓般的荒唐,“不是一般的喜欢,是想抱你、亲吻你、和你结婚、和你做爱……那种喜欢。”
【四】
顾斯衡扶着额头想要起身,可身体沉得要命,连指尖都使不上劲儿。
“啊?”
谢阮仿佛已经把顾斯衡当成了名正言顺的养父,几乎每个周末都来他家里蹭饭,偶尔还会提出留宿的请求。他一次都没有答应。
他做了一个梦。
这是他最后一个清醒的念头。此后又隐约听见谢阮的呢喃——
他只有答应,毕竟这可能是他和她最后的时间。可也压根没想到她摆了两盅酒在桌子上,喝下去一口,嗓子眼就要冒火。
顾斯衡也曾试探着问谢阮喜欢什么样的男生。可谢阮沉默以对,匆匆扒完了饭,收了碗筷,坐到沙发上发呆。那天临走前才猛然来了一句,爸爸,我不喜欢男生。
他知道孤身异乡的她太渴望一个依靠。可无论如何,最合适的人选都不可能是他。
不知是不是顾斯衡的错觉,谢阮虽然还是和初见时一样乖巧娴静,可那眼神似乎没有记忆中那么温柔了、在他拒绝她的时候甚至会闪过骇人的阴郁,仿佛那眼眸之下藏了一头猛兽,随时能跳出来将他撕碎。
“实话告诉你,他只是我的同学,那天的‘猥亵’,就是演给你看的。”
她没有听,冰凉的手抚上他的脸,他的脚趾都蜷曲起来。
她朝他笑了笑。顾斯衡从未见过谁能将无邪与魅惑结合得如此恰到好处,甚至不像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孩子。可彼时他无心感叹,只剩恐惧。
“你……你说过,你不喜欢男……”
顾斯衡回过神来。自己错的太离谱。
“阮阮——”
“怎么不接着喝呢,爸爸?”她看着他,那模样竟让他想起暴雨天被抛弃在路边的小猫。
顾斯衡皱了皱眉,只好硬着头皮又喝了半杯,已然头晕目眩。心里还纳闷,酒量什么时候差到了这个地步。
“……嗯?”
他不傻,不用她解释,他也知道这话意味着什么。握着方向盘的手还是滞了片刻。
“顾斯衡,你该不会真以为那个刺猬头,是个欺负非礼他的小流氓吧?”
“什,什么……”
【五】
她砸吧一下嘴,语气冷淡、和往常判若两人:“我下周……就搬回宿舍去住,以后周末不回来了。”
谢阮住在那间屋子里最后一天,顾斯衡收到了她“一起吃晚饭”的请求。
“阮阮,你,你这是……你放开我……”
心底生出恐惧,柔软的触感便贴上他的脸颊,他连颤栗的力气都丧失殆尽,瘫在椅子里如同案板上的鱼肉。
“的确不喜欢,但你是例外。”
周五下午,开着车,一如既往在校门口停下,心都悬在半空,直到她上了车坐到副驾驶上,他才稍稍放心了些。至少他还没有完全失去她,对不对?
“爸爸,你醉了。我扶你去休息吧……”阮阮的声音柔柔响在耳畔,如同柳絮的绒毛,挠的心里发痒。
他猛然惊醒,药劲还没有过、浑身依然无力,只有眼睛勉强睁得开一条缝。手腕脚踝疼得要命,许是让绳索牢牢捆绑在床上,动弹不得。
“阮阮,等会儿……我,我好像……”
梦见谢阮在他前面走着,而他在后面追。追啊,追啊……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可无论如何也追不上谢阮的脚步,眼看她的背影在视线中化为虚无,吼破了嗓子也无济于事。
门锁“咔哒”一声响。他的心也沉了底。之后快一周的时间,他魂不守舍。
他被捆成大字形瘫在床上,她料定他反抗不得,双手已经解起了他的衣衫。
“爸爸。”
谢阮要走,他肯定拦不住她。硬把她和他一个外人捆绑在一起,这没有意义。有所奢望是他的原罪。
“不……阮阮你……”
“我喜欢你。”
她坐在床头,温柔无害的模样。可他却从未如此恐惧她。更恐惧去承认,那个柔弱乖巧的小女孩,就是一场假象而已。
“爸爸……顾斯衡,你知道吗
……
这酒不对劲。
“哦……好。”
他该高兴么?顾斯衡有些懵懂:“不,不要,阮阮……这样,这样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