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示下接通了一直嗡嗡作响的电话。
江斯年见男孩面露难色,没说几句就挂了电话,整个人也像是流浪路边的小奶狗,没了神采。
发生什么了?看得出男孩有难处,江斯年难得追问了好几句。
男孩终是抵不住来自长辈的关系,结结巴巴地说道,没什么就是现在租的房子突然被房东卖了,催我尽快搬出去可是,我还没找到地方
江斯年一听就想主动帮他和房东联系,但男孩很是倔强,说自己已经是成年人,必须得学会面对困难。无奈他毕竟并非男孩的亲人,只能想着在其他地方帮帮这个孩子,思及自己家客房够多,妻子工作忙起来也经常不在家,便提议让男孩先住在他家,等找到房子再搬走。
苏栀自然是不好意思,推脱了半天,最后还是拗不过男人的邀请,接受了他的好意。
明天我出差前正好还得来学校一趟,到时候把备用钥匙给你。
谢谢老师。
苏栀看着他,再次真诚地道谢,真的很谢谢您。
江斯年摆了摆手,怕性格敏感的男孩心里过意不去,便带着几分玩笑地说道,没事,正好你可以帮我看着点我妻子,可别让她再把热油直接倒进下水道里了。
您放心,我会帮老师您照顾师娘的。
说不上哪里有些奇怪,江斯年没再想,只当他是顺着自己的玩笑话,笑着拍了拍苏栀的肩膀,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是我应做的。
(四)
我说苏大少,您刚才是玩啥呢?什么房东,什么再宽限你一些时日,我咋一句都没听懂呢。
电话那头,陆勉又懵逼,又觉得第一次见苏栀这样甚是有趣,恨不得多调侃两句。
谢谢你的帮忙,下次请你喝酒,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
哎,不是,你这人怎么拔X无情呢?!
没等他说完,耳边就已经剩下一串忙音了。但作为和苏栀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好友,陆勉还是听出了他的不对经,似乎是很兴奋、很愉悦,给了他一种难以言喻的奇妙感。
放下电话的陆勉,摸着下巴思索了许久,愣是没想出有什么事能让苏栀如此,便不甘心地又打了回去,意料之中的没接通,但他最后还是如愿喝到了苏栀主动请的酒。
只不过,他没想到的是,就此一别之后,这人竟然直接不见踪影一个多月。要不是他偶尔还能收到苏栀的短信,陆勉甚至怀疑这人死了。
(五)
这是备用钥匙。
因为可能要出差一个多月,江斯年身旁立着一个不算小的行李箱。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把挂着山茶花吊坠的钥匙递给男孩,我已经和妻子说好了,你放心,就当在自己家住就好了。
谢谢老师。
临走前,江斯年后知后觉地发现,你染头发了?
男孩之前一直都是黑发,其实很衬他私下的气质,但总会给人一种锋芒外露的攻击性。如今染上不那么浓重的亚麻色,再配上他笑起来会自然弯成月牙形的眼睛,看起来就像是可以让任何女生露出姨母笑的小奶狗。
相比恶犬,总归是小奶狗更讨女生欢心。
苏栀讪讪地摸了摸脑袋,听说这样会更有亲近感。
作为过来人的江斯年一下就听出了男孩羞涩下想要遮掩的是一颗萌动的心,没调侃几句,就见男孩稀罕地红了脸。江斯年拍了拍他的肩膀,加油吧,少年,老师等你的好消息。
苏栀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嘴角的弧度竟有些妖异,但也只是一瞬,就恢复了无害的模样。他眨了眨眼睛,如果,届时老师您愿意听的话。
他并没有假设自己是否成功,像是结局总会如他所愿。
江斯年被同事的电话催促,没怎么听清男孩的话就急忙道别离开了。身后,苏栀收回了笑容,静静地看着男人彻底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然后从同学那里的取走了寄放的行李,不用跟着导航,也不用看江斯年给他画的地址,就徒步向着某个离学校不远的方向走了。
(六)
叮铃铃
楼下传来一阵阵门铃声,扰得熬夜加班的沈粟不得不从床上挣扎地爬起来,睡眼惺忪地下楼开门。
她一边抓着凌乱的长发,一边伸手开门,嘴里还带着些起床气地说着,是忘记带东西了?你不是有钥匙吗,怎么不
一开门,她就对上一张陌生又年轻的脸庞。
高她足足有两头的男孩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似的,浅色的头发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金光,好看的脸上还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
而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却带着难以掩饰的小心翼翼,像是刚被领回家的小狗崽,面对主人既不安又好奇,还带着几分在沈粟看来可能是孺慕的情愫。
你谁?
女人俨然是一幅刚睡醒的模样,身上除了睡裙,只套了一件宽大的男式羊绒开衫。一件苏栀曾在江斯年身上见过的外套。
她未施粉黛,依旧美得如同清晨沾着露水的玫瑰。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