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除了从卧室中隐隐传出来的呻吟和偶尔响起的巴掌声,安静的客厅里只能听见孟春雷愈渐沉重的喘息。年轻的交警已经浑身汗水蒙遍,红胀的肌肉也开始突突颤抖。透过挂满汗水的眼帘,他突然隐约看见在对面的窗户,似乎有一个乌黑的东西嵌在淡黄色的窗帘一角一闪一闪地发亮。那是......孟春雷狠眨了一下眼睛,挤落眼帘上的汗水,定睛望去。被监看对象细微的动作却引起了侧面半倚在躺椅上的刀子的注意,少年一扭头,顺着小交警的盯望的视线看去,也赫然发现了窗帘下角露出的那个黑亮的小圆点。刀子跳下躺椅,顺手抄起立在茶几上的一个微型强光电筒(时常用於探照观赏性畜被扩肛钳撑开的直肠内壁),侧着身向窗口欺近。到了窗边,刀子微微掀起窗帘的侧沿,只见一个小型的飞行器赫然飘浮在窗口外。刀子顺着窗帘缝隙向楼下窥望,这时飞行器似乎发现了什麽似的突然一个转身飞速地离开窗口盘旋而去。刀子把手中的强光电筒对准窗外,按下开关。炽亮的光束在空寂的楼下没有目标地飞速晃动。光影里,只看见对面楼角一个深色风衣的衣角一闪而逝。 秦柯久久地盯看着电脑显示屏上那张流满了汗水的脸。由於照片被扩放得太大,五官已经模糊不清,但从轮廓上应该属於自己侦查目标的那个年轻同事孟春雷。秦柯滑动着鼠标滚轮,照片回缩成一个双腿叉蹲、侧举双臂、全身赤裸的身体。秦柯狠咬着自己的嘴唇,这个让人惊愕的图像却又让他如此熟悉。在至今仍让他无数次在噩梦中骇醒的落难时日,类似的情景也多次在自己的身上进行。每一场残酷拷问後,被冷水泼醒的他被从刑架上解下,都要经过一段相对平和的审问。与其说是平和,无非是换一种摧残的手段。人往往在身体遭受了极度的剧痛之後,心理的防线也随之松懈。在审讯室惨亮炙热的灯泡下,筋疲力尽的秦柯叉腿深蹲在两根一米多高的铁柱上。不及拳口粗的铁柱勉强能搁住踮起的前脚掌,脚心、脚後跟完全悬空地支撑着身体很快就会让他浑身打颤。从天棚垂下的绳索紧勒住脖子,只要高挺的胸膛稍微松懈或是上扬的脑袋稍微低垂就能阻断他的呼吸。背缚的双臂反吊在勒住脖子的绳索上,捆住双腕的绳索还吊着一个沉甸甸的轮胎。受刑人要时刻调整向上下两个方向拉拽着的绳索的力度,已使得不被绞索勒紧窒息。悬空吊在阴囊上的铁盆里装着几块烧红的火炭,炙烤着敞露的下阴和被一根短粗空心铁管撑开的肛门。审讯者拿着电击棍在受审者的敏感部位不时触点,让他挣动身体自己去拉紧脖子上的绞索。而当受审者在不时的窒息缺氧下意识开始模糊,审讯者就把用当地特产的一种奇辣无比的辣椒熬成的辣水泼在火炭上。“呲啦”一声腾起的辛辣且滚烫的水雾不仅能立时把受审者呛醒,还会直接冲进张开的直肠,产生的刀割针刺般的剧痛不逊於直接用辣椒水给他刑伤之後破损的肠道灌肠。秦柯狠摇了一下头,让自己从恐怖的梦魇中回到当下。究竟这是一个什麽样的情形?颇有些侦查阅历的秦柯也有些感到迷惑。最有可能的解释就是自己的侦查目标、一身男人气十足的交警副队长竟也是个藏而不露的“深柜”,并且与自己那个俊朗帅气的年轻警弟孟春雷有着不可言说的隐秘关系。尤为让秦柯感到好笑的是,两人间的性爱游戏还不仅仅是单纯的床第之欢,竟然还是施虐与受虐的特殊癖好。可是,看着图片上那流满汗水的身体和充溢着痛苦的脸,这玩得也真是有点太过逼真了。秦柯越发感觉到这次接手的任务不仅结果奇特,而且充满挑战性。秦柯决定先不把取得的证据告知自己的雇主,他不希望自己一个初步的推断而让一个新婚不久的美满家庭瞬间破裂。更主要的,他隐隐感觉在这表象之後似乎还有更加不为人所知的东西。虽然这种感觉说不出缘由,却切实地存在,并强烈地吸引着他做更深的探求。後面的行动要加倍小心,刚才的暗窥在最後时刻出了一点意外,但秦柯果断及时地撤回了飞行器并凭着敏捷的身手疾身而退,他确信有些警醒的交警副队长并没有发现自己。今夜的梦里秦柯没再回到那个让他不堪回首却又总也逃脱不掉的刑讯室,而是回到了他童年的故乡,那个贫瘠、破落的穷山村。那时他也不叫秦柯。秦路北,那个在五年多前已经死掉的名字,伴随了他浴火重生前的二十四个岁月。当他在破旧昏暗、摇摇欲塌的草房中降生的同一天,那个闭塞的村落开通了第一条与县城连接上的黄土马路。他家的草房位於那条马路的北面,厚道憨直且没有什麽文化的父亲就乾脆把这个男娃取名“路北”。柏油路的开通是因为在这个曾经被认为“就是日头从西边出来也富不起来”的荒山沟里,一个赶羊的羊倌被一个拳头大的狗头金拌了一跤。金矿的发现让村里的大户都红了眼,几经明争暗斗,一个叫陈福财的大户在村里的民主选举上,分给每户八百元的现金後被村民一致“推选”为村长,他三十岁的儿子陈长贵随之也就成了金矿的“合法”承包人。为了能把金砂运出去,全村劳力一起修通了这条在秦路北家南面穿过的马路。从此,这条马路日日烟尘滚滚,随着一车车的金砂运了出去,陈村长家的宅子也越修越大,院墙也越围越高,甚至还从外村招来不少年轻後生看家护院。可是除了矿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