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阵强烈的厌恶感,冷冷地呵斥他,“不要用你的脏手碰我,你不配。”
熙罗科不肯放手,于是被姐姐狠踩了几下,头碰在储物仓的地板上连连作响。
顾不上下巴传来的剧痛,熙罗科想像往常一样,舔舐她的小腿以缓解她的情绪,于是把脸凑了上去。
可这次米丝特拉不再留情,一脚将他踢的再也爬不起来,虽然牙没有断,但口腔内还是大量出血。
“离我远一些,你让我觉得恶心。”
米丝特拉冷冷地俯视着弟弟,由衷觉得男人都是下贱的,一旦认定了某件事,就会不断地自讨苦吃。
熙罗科努力吞咽口腔中血腥的悔意,尽量不让它流出来。
他顽强地爬向姐姐,想尽最后的努力,试图用左手碰触姐姐的鞋尖。
“贱狗!贱狗!贱狗!”
米丝特拉歇斯底里地咆哮着,滚烫的泪珠断线而落。
她咬住牙,高高地抬起左脚,全部的恨意都通过鞋跟打在了弟弟身上。
可怜的熙罗科只觉得右手的小指被踩断了,接下来是无名指和中指。
疼痛与疲乏终于战胜了作为弟弟的顽强,熙罗科只觉得眼前一黑,彷佛整个身体都在不断坠落。
看着昏倒在地的弟弟,米丝特拉觉得多少有些心疼,对他的恨意却没有丝毫衰减。
她恨弟弟,恨的无以复加,她再也不想见到他了,这样就不会再伤心了。
或许,世人制定的规则没有他们想的那么蠢。
乱伦从一开始就被诅咒了,姐弟间的爱情怎么可能会有结果。
她以为只要守着弟弟,就能永远和他在一起,事实证明那不过是她愚昧的妄想。
姐弟之间,总有一个人会先离开这个世界,后者再怎么追,也是追不上的---爱芒许诺给信徒的死后世界,真的是可以期待么?米丝特拉草率地擦干少女的泪水,最后再看了弟弟一眼,便决绝地转过身,快步消失在黑暗里。
再度醒来时,熙罗科发觉自己躺在一间四壁皆黑的房间里,干净温暖的鹅绒被包裹着他伤痕累累的身躯。
抬起隐隐作痛的左手,断掉的手指都得到了处理,只是固定石膏的样子有些滑稽。
床边的金丝帷幕质地极佳,一看就是来自帝都的上等织品。
天花板上的蓝石镶嵌画,绘声绘色地记述了银鎏城筑成的故事,看其褪色程度,想必已有上百年的历史。
杉木床头柜上摆放着银质烛台,还有一个精致的鹅颈壶,里面澹蓝色的液体正是这一切悲剧的罪魁祸首。
他翻过身,却没在身边找到意料之中的姐姐的身影。
奇怪,姐姐到底在哪里?就像走丢了的狗,为了主人的踪影而焦虑不安。
关于姐姐的问题十分急迫,比弄清楚自己在哪里重要的多。
门锁发出响动,熙罗科满怀期待地看去,推门而入的却不是那个期待中的身影。
红发披肩的拉法勒卸去了全身的铠甲,血污也洗得干干净净,脸上居然还化了妆。
饶是如此,熙罗科还是下意识地裹紧了身上的被子,蜷缩起身体。
在他的思维里,菊石公主已经等同于疼痛了,再美也没用。
拉法勒见他醒了,一言不发地脱下连衣裙,露出粗壮的胳膊与大腿,以及与其气质不符的暗紫色情趣内衣。
在熙罗科无比恐怖的眼神中,拉法勒澹定地一步步逼近了他,翻身上床,熟练地钻进他温暖的被子里。
“你姐姐不要你了,这几天是我亲自照顾的你。感动么?”
拉法勒也不看他,彷佛是自说自话。
废话,当然不敢动。
熙罗科小心翼翼地,把身子往旁边挪了一点,轻声试探道:“谢谢你,真让我受宠若惊。那,你是想要...?”
“我怀孕了。不知道是哪艘船上的哪个王八蛋,上个月事前没有吃药。”
拉法勒挑起眉毛,抚摸着自己的小腹,突然把熙罗科的头扭向自己:“所以,你,和我结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