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面而来，就算是常年混迹于实验室的谷雨都不禁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哥哥，我要买ｉＰｈｏｎｅ，给我５０００块钱。”
“好。”谷雨缓了缓神，下定了决心，装出一副被催眠的麻木神情，拿起手机用支付宝给妹妹转了５０００块过去。
“太好了，谢谢你，哥哥！”方妍的眼底闪过一抹愧疚，但很快就被欣喜若狂冲淡，踮着脚凑到谷雨身边，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飞快地跑开了。
算了，这笔钱大不了去找小姨要回来。谷雨看着锅里冒泡的茶叶蛋，苦笑着安慰自己。倒是他可以确认鱼儿咬紧了钩子，是该收线的时候了。
=====================================“诶嘿嘿……”
低头把玩着新手机，方妍一脸傻笑地推开家门，脑海中还在回味着在苹果专卖店里小姐妹们羡慕的表情，心中似乎有一只虚荣的气球在不断膨胀。
客厅里没有开灯，厨房也没有飘来晚饭的香味，哥哥低着头沉默地坐在沙发上。凝重的氛围让少女心里“咯噔”一下，那只气球就像被针戳破一样漏气了。
“哥……？”方妍换好鞋子，凑过去小声唤道，没来由的感到一阵紧张。
哗啦，一叠纸页被甩到她的面前，她一眼就认出了其中一页上黑体的大字“机密”和“国家重点研发计划”字样。
“你是不是偷看我的研究资料了！？”谷雨表情狰狞的低声问道，他的眼中布满血丝、声音嘶哑，像是一头被逼到绝境的野兽。
方妍从没见过哥哥这个样子，一下子慌了手脚，小声嗫嚅道：“哥，我错了……”
“呵，错了。”谷雨惨笑一声，颓废地摇了摇头，“泄露涉密资料，我的前途肯定是毁了。你呢，研究所已经在资料上提取到了你的指纹，盗窃国家机密是重罪，要判处１０年以上有期徒刑。等你放出来，这辈子也毁了。”
“怎么、会这样……哥，我错了，我保证再也不偷看你的东西了……我不想去坐牢，呜呜……”
方妍似乎被抽去全身力气一样坐倒在地，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
“是啊。你也不想去坐牢，对吧。研究所还提出了一种解决方案，我可以保住学籍，你也不用去蹲监狱，只要——”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支胶囊大小的药瓶和一只细若筷子的玻璃注射器，把尖细的针头刺入药瓶中，缓缓吸满针筒，然后娴熟地弹了两下。方妍猛然睁大了眼睛，反应过来，像是看到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一般，手脚并用地拼命向后逃开。
“不要，哥！我知道错了！我不想变成白痴啊，求你了！”
“太迟了，难道你想去坐牢吗？放心，这药是我亲手配的，不会对你的智力造成太大损害的。”谷雨不为所动，站起身一步步走向方妍，每踏出一步，少女脸上的绝望就浓重一分。
“哥，求你了！放过我吧，我是你妹妹啊！”
身后传来墙壁坚硬的触感，看着谷雨手中泛着寒光的针尖，退无可退的方妍跪在地上，抱住谷雨的大腿崩溃大哭起来。听到最后一句，谷雨的动作僵住了，看到一线曙光的方妍立刻慌不择言地保证道：“我保证不告诉任何人，我发誓。
我以后再也不用催眠术了，再也不偷看你的资料了！原谅我一次，好不好？”
“起来吧。你是我妹妹，跪在我面前像什么话。”谷雨叹了口气，弯下腰轻柔地抚摸着她被泪水打湿的侧脸，但语气中没有一丝怜惜，冰冷得像是腊月里的寒风。
“我知道错了，呜……我真的、真的知道错了……呜呜，别给我打针……”
方妍只管紧紧抓着哥哥的衣摆，哭得梨花带雨。
“好吧。那你先看着这个图案，然后听我的话。”谷雨似乎被方妍的哀求打动了，从桌上拿起一张打印好的漩涡形图案。
女孩如蒙大赦，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着图案，头顶上方传来哥哥刻意压低的声音：“你现在会觉得很疲惫……身体放松……深呼吸……继续深呼吸……你会忘掉关于催眠术的一切，催眠术是不存在的……听明白了吗？”
方妍集中精神注视着图案，调整呼吸、放松精神，但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她还是能回忆起催眠术的每个细节。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
她突然想到资料上提到过的一句话——[ｂ]接触过药物催眠后会获得对图案催眠的免疫力！[/ｂ]她曾经闻过那个瓶子里的喷雾剂！那就意味着自己只能通过药剂才能被催眠了！
不行，我不要被注射药物！冷静一点，方妍，哥哥不知道你曾经接触过喷雾剂，所以他才会选择用图案来催眠你。那只要[ｂ]装作被催眠[/ｂ]就好了，对，装成忘记一切的样子……。
方妍的表情渐渐从惊恐变为平静，双眼茫然地注视着前方，用毫无起伏的语调重复道：“明白了……催眠术是不存在的……”
如果她能抬起头，就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