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思路,张口问道:“大将军,绍先问你,你与十常侍可有和解的可能。”
大将军闻言冷笑一声,道:“十常侍恨我入骨,如何会与我和解,况且他们一心想要拥立刘协,我若不杀了他们,辩儿便无法登上皇位。”
我又问道:“陛下心中想立辩皇子还是协皇子。”
大将军眼中露出一抹恨意,道:“陛下识人不明,长子,理应早日册立为太子,如今迟迟不肯做决定,便是在想方设法帮着刘协。”
我再度开口:“大将军,既然陛下想要册立协皇子,十常侍也想拥立协皇子,此时招你入宫议事,莫非他们改变主意,想要立辩皇子为太子不成?”
大将军心中一惊,急忙问道:“依本初的意思,我该如何行事?”
我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嘴角微微露出一丝冷笑,说道:“大将军,若我所料不差,只怕陛下已经驾崩,十常侍秘不发丧,先招你入宫,然后趁你不备将你杀死,之后再拥立协皇子为帝,如此一来,大势已成,剩下的朝臣即使想要反对,手里也是无兵无将,徒呼奈何。”
大将军大惊失色,又问我计将安出,我面生寒意,冷冷说道:“大将军,为今之计,不如称病不去,继而发兵列阵于宫外,如此一来,十常侍投鼠忌器,也不得不委曲求全,同意立辩皇子为帝。”
大将军听着皱起眉头,来回走了几步,迟疑道:“称病不去还可,可若要发病列阵于宫外,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这……”
我见大将军举棋不定,急忙大声说道:“大将军,十常侍都在密谋加害于你,你还在这里妇人之仁,可知若是十常侍抢了先手,便无法再挽回了。”
大将军来回踱步,忽而抬头,眼中露出一抹寒意,转身便往房内走去,少顷已经换了一副盔甲,急匆匆往府外走去,方到府门处,忽而回首看着我,说道:“本初,若事成,你便有从龙之功。”
说完出了府门,上马直往城外兵营而去。
此后发生的事果然不出我的所料,陛下早已在昨日便即驾崩,十常侍欲做最后一搏,秘不发丧,谎召大将军入宫,想要先下手为强将大将军除掉。
大将军听了我的话,前往兵营点起军马,列阵于宫墙之外,十常侍见阴谋败露,只能服软,愿意辅佐辩皇子登基。
新帝登基,大将军摇身一变,成了手握重权的权臣,他并没有食言,邀我叔父一同治理朝政。
我则趁机向大将军进言:“十常侍把持朝政日久,作恶多端,今新帝登基,大将军理应重整朝纲,任用贤能,整顿国家,为天下除害。”
大将军深以为然,第二日便下旨让我迁任司隶校尉,又提拔二十多人入朝,成了他的心腹。
好日子过了没有多久,蹇硕因为当初曾受先帝遗诏,欲扶协皇子登基,如今虽然服软,但一直对大将军心怀怨恨,欲再次谋划诛杀大将军。
他写信给其他几人,言:“大将军何进控制朝政,独断专行,如今更是要与党人一道谋划诛杀我等,只因我手握西园禁军,一时不好下手。与其受制于人,不如我等先发制人,将何进诓入宫中,关闭宫门,将其诛杀。何进一死,余党皆散,到时我等重新扶协皇子登基,便有从龙之功,日后大权在握,党人皆要看我等脸色行事,再不必像如今一般胆战心惊,日夜忧思。”
蹇硕想得很是完美,可惜他却算漏了一人。
中常侍郭胜与大将军乃是同郡之人,且何太后入宫,郭胜从中帮了很大的忙,因此他较为亲近大将军一方。
他在接到蹇硕的书信后,便与赵忠等人商议,决定将书信转呈大将军,而蹇硕,也开始了自己人生的倒计时。
大将军拿到书信,并没有第一时间逮捕蹇硕,他先是让陛下下诏免去蹇硕上军校尉的官职,继而亲率大军入宫,将禁军团团围住。
此后方才让黄门令将蹇硕逮捕,直接处死,而西园禁军自从也归入了他的麾下。
蹇硕虽死,但士人与宦官之间的深仇大恨仍无半点缓解的余地,我至今还记得那两次党锢之祸,想着无数士人便迫害,或归隐山林,或死于牢笼,如今这场斗争中士人好不容易占了上风,若不趁机将这些阉人除去,只要稍微给他们一点机会,便会死灰复燃,到时若再让他们掌握了朝政,天下士人的大难便又会降临。
我每日出入大将军府中,皆向他进言除掉宦官,“先窦武准备诛杀内宠,而反受其害,原因是事机不密,言语漏泄。五营兵士都听命于宦官,窦武却信用他们,结果自取灭亡。如今将军居帝舅大位,兄弟并领强兵,军队将吏都是英俊名士,乐于为将军尽力效命。一切在将军掌握之中,这是苍天赐予的良机,将军应该一举为天下除掉祸害,以名垂后世!”
大将军听了颇为心动,便进宫请何太后下旨,不料何太后以首恶已诛,余皆从犯,不必深究为名,不愿下旨。
而大将军得不到太后的旨意,便即回府对我说道:“蹇硕设谋害我,如今全家被诛,其余不必再妄加残害。”
我再欲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