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颯,姓卓的,我來看你們啦!」權碩彬敲敲病房門,才打開門來,就看到成颯靠在床邊,正在餵卓楷銳吃兔子蘋果。
「啊。」
「啊。」
頓時成颯一愣,權碩彬的臉也抽筋了,只有卓楷銳臉色不變,依然咀嚼著口中的蘋果。
成颯立刻滿面愧疚地自椅子上起身,向權碩彬行九十度的鞠躬禮,「碩彬,對不起!我沒有辦法跟你在一起了。」
他刻意當著卓楷銳的面前講,就是想讓卓楷銳安心。
權碩彬默默地帶上了身後的病房門,面如鍋底。
成颯見權碩彬一時無語,繼續解釋道:「我大學的時候,曾經和阿銳約定過,我們要永遠在一起。」
事實上,木已成舟,權碩彬已經不在乎原因了,他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敗北,該是時候退出,斷捨離了。
「嗯,沒關係,我都明白的。」他對著成颯苦笑道。
然後他瞄了卓楷銳一眼,發現卓楷銳也在看他,兩人剛好對上了視線。
一看到卓楷銳那張眼神淡淡的臉,權碩彬忽然又想起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或許他該負責任的人甚至都不是成颯,而是卓楷銳;想到這裡,他俊臉一紅,眼神開始閃躲。
「權老闆,怎麼了?」見狀,卓楷銳笑道,「過來陪我坐一下?」
「沒什麼我只是路過來探病的。祝福你們。」權碩彬都忘記自己本來是專程要來嘲笑卓楷銳的,腦子已經全被這兩人宣布在一起的事情給攪爛了。
他急匆匆把九十九朵玫瑰花,放在卓楷銳的床邊,轉身就想閃人。
「喔,這花還有裝飾,難得你這麼有心。」卓楷銳一把抓住權碩彬的手腕,虎口隱隱地施了力,把權碩彬的手腕都抓出紅痕來。
手下施力,身體崴然不動,卓楷銳依然一臉媚笑,假意問道:「權老闆,那天把你灌得那麼醉,你有沒有生氣?」
權碩彬回過頭來,本來想罵幾句髒話,見成颯就坐在旁邊,絲毫沒發現卓楷銳正在對他暴力,頓時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沒有,那天會喝得那麼醉,是我自己的問題。」他自知理虧地說道:「我要戒酒了,不然早晚會出大事。」
『不是已經出過大事了嗎?』卓楷銳心想。
見權碩彬暫時不走了,卓楷銳放開那隻過於用力的手,把身旁的玫瑰花束乖巧地揣在身上,「權老闆,你還記得那天對我說過什麼嗎?」
「?」成颯聞言,疑惑地看向權碩彬。
「啊啊啊!」隱約想到自己那天說了很多超級粗鄙的話,什麼「男ji」,「我下面超大超硬」、「幹到你懷孕」之類的,全都是黑歷史,根本是太過年輕才會犯下的錯誤,權碩彬真是連當場撞豆腐自殺的心都有了,連忙用眼神示意著卓楷銳別說。
面對著權碩彬的眼角抽搐,卓楷銳心下已會意,卻只是盯著他,一言不發,笑得權碩彬心裡發寒。
「楷銳哥,那天真的是我對不起你。請你馬上忘記那一天我對你說過的所有的話,謝謝你!」
儘管當著成颯的面,權碩彬無法當場盈盈拜倒,但是在他心中實在是已經五體投地,繳械了;當他有把柄捏在卓楷銳手裡,就註定無法再逞能,男子氣概已是奢望,還能保存生而為人最基本的體面已經很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