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颯抖了一下,立刻抽手,往後站了些,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Aldrich恐怕無法繼續擔任董事,如果有任何需要賠償的部分,請您告訴我,我願意負起責任。」
店長搖了頭,「我們店內有些公共安全的部分沒有做到位,這是本店的疏失,當初讓本店通過檢查的單位,也很可能必須為此負起連帶責任。
「於情於理,都是我們理虧;礙於一些收益的問題,董事會無法讓Aldrich繼續擔任董事一職,相對地,他的董事合約也就不再存在法律效益。這一點,請您轉知Aldrich。」
成颯點了頭,「我會的。」想到卓楷銳終於不必再和這些黑道有亂七八糟的糾葛,他心裡真是高興都來不及了,哪會在意什麼收益不收益。
他伸出雙手,向店長握手,「謝謝您這段時間這麼照顧Aldrich。」
店長戴著金戒指的手,立刻回握住成颯的手,「別這麼客套。雖然Aldrich無法繼續作為本店的一份子,但是你們若有需要,請一定要來光顧本店,只要報上我的名號,敝店將提供給你們最多的『招待』,遠超其他客人的,包含整包免單、免大班費、免服務費,以及免公關費。」
「謝謝您!」成颯覺著握了太久,便把手抽了回來,店長亦識時務地鬆了手。
店長自西裝外套裡拿出一個Jing緻的鐵名片夾,自其中抽出一張質感高級的燙金黑色名片,「成老闆,敝人誠摯期待您光臨敝店,當然,若您要帶上Aldrich一起,那麼在下會很想到包廂內敘敘舊,畢竟我們也認識一年多了。
「若敝人不在店內,您可以隨時撥打名片上的電話,敝人的手機將24小時為您開機,也願意為您排解任何煩憂。若非公事,私下想找我,也請隨意。」
「謝謝。」成颯點了頭,收下那張該死的名片。
「成老闆,事情都談得差不多了,我就先回去了。您不必送。」
「好的。」
成颯立在原地,目送店長以及他帶著的兩名保鑣離去,直到確定他們離開,這才回到病房。
結束對話時的餘悸,以及好不容易鬆了一口氣的感覺,仍殘存在成颯的心中。
想到卓楷銳不但沒有死,還與黑道免除了一切的瓜葛,成颯就鬆了一口氣;尤其是不必再見到那個對著他眉來眼去的店長,成颯覺得心裡好多了。『那個店長以前也是男公關嗎?他們男公關都那個死樣子嗎?』成颯心想。
他幽幽地嘆了一口氣,「阿銳,沒事就好。」握著水果刀的手在微微地顫抖著。
卓楷銳餘光瞥見那一長串蘋果皮被削得越來越抖,一抬眼,就看見成颯在流淚,哭得肩膀都在抽動,聲聲抽咽,想藏都藏不了。
「怎麼了?你是來還淚的?」卓楷銳戲謔一笑,「三不五時就哭一哭,你還是個男人嗎?」
成颯又是搖頭,又是點頭,用高級襯衫的袖子抹了臉,「隨便你說,我無所謂。」成颯面帶感激地看著卓楷銳,卓楷銳見狀,抽了幾張床邊的衛生紙遞給他。
成颯把椅子拉近,將臉湊近卓楷銳。
卓楷銳沒得已,隨便拿手上的衛生紙,抹了抹成颯那張哭得狼狽的臉。卓楷銳還幫他擤了鼻涕,往床邊的垃圾桶一扔。
成颯抬眼看著他,淒然一笑,「我本來還以為,我會永遠失去你。」
「」卓楷銳對著成颯那張格調已蕩然無存,卻又真摯無比的小臉,不禁別過眼,喉頭與胸口皆是一陣發燙,有些話如鯁在喉,但是還不到說出來的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