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記得我那時說過的話。」卓楷銳道:「我會公布的。」
「所以呢?我回到你的身邊,和你復合,你就不把照片公布?」成颯接著他的話說道。
卓楷銳點了頭,「我會刪掉。」
成颯揚起嘴角,「你要是真的這麼做,我就找我們公司的法律顧問告你。」
「」卓楷銳本來就沒有要公布的意思,如今成颯不但不怕,反而引起對他的惡感,卓楷銳頓時覺得自己本不該對著成颯這樣的人硬碰硬。
「對了,你發的時候,記得跟我說一下網址在哪,我去看一下我在GAY圈的反應好不好,說不定還能藉機找到新男友。」成颯轉頭離去,背對著卓楷銳揮揮手,「別再來找我了。」
雖說如此,卓楷銳還是到成颯家門口蹲點,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來尋仇。
警衛打了電話上來:「成老闆,有一位可疑男子,請問要不要趕走?」
「?」成颯按了對講機,看監視器畫面,發現是卓楷銳。
『這傢伙在想什麼?先前不是有沒有我都一樣嗎?』成颯困惑地心想。他對警衛說道:「別理他,時間久了,他自己會走的。」
卓楷銳也知道成颯不會理他,即使如此,他還是無時無刻地等,深怕錯過任何一個成颯出門、與他相見的機會。
既然他都已經等了十年,那麼就算要再等多久,他都還是願意再繼續等下去。
翌日是個星期二。
權碩彬依然一聲不響,彷彿想與成颯切斷聯繫,彷彿對兩人成了陌生人或是仇人毫不在乎,好像在意這件事的只有成颯。
對一段關係而言,不在乎的人,向來都是最有權力的。
成颯決定放軟態度,他不再等權碩彬來向他求饒。在吃過早餐,進了公司,Cindy端一杯熱美式到他面前之後,他打開電腦,發現Windows在更新。他可以先看文件,批閱一些上星期五送到他面前,至今他連碰都不想碰一碰的公文,可他選擇撥了一通電話給權碩彬。
電話響了一段時間,都無人接聽,就在成颯即將切斷電話的時候,電話另一頭的人像是瞅準了時機似的,恰好地接起了電話。
成颯突然啞了,不知道該怎麼對權碩彬說話,電話那頭的人則是在等著成颯如何學會好好地對他說話,於是一股無言的空氣瀰漫在通話中,以及兩人在兩地的辦公室。
成颯本想責備權碩彬為何這麼久都沒接電話,在老實地斟酌、自我否定了即將出口的話,把話在腦海裡篩過一遍,最後只問了一句:「碩彬,你進公司了嗎?」
「剛進公司。」他說道,彷彿這就是他為何這麼久才接電話的解釋。
「對不起,我那時候喝醉了,我不該對你說那些莫名其妙的話,這顯得我很歇斯底里。」成颯說道。此時電腦的更新已經完成,成颯一隻手將密碼key了進去,另一隻手拿著手機,「你願意原諒我嗎?」
權碩彬聽見手在機械鍵盤上舞動的聲音,他知道成颯並不認真也並不上心,「你給我一點時間讓我想想。」他回答道:「這事情可大可小,你平白無故侮辱我,沒理由你要我原諒你,我就原諒你。你可以是對我而言很重要的人;但是只要我想,你也可以什麼都不是。」
成颯聽了以後,倒吸一口寒氣,讓權碩彬聽見了。成颯幽幽地嘆了一口氣,揉了揉一大早就開始發脹的太陽xue,「如果要絕交的話,你先前曾經答應過我,會和我一起去逛Ferragamo。」成颯說道:「這是約定。結束以後,你想絕交,我會答應你。」
「嗯,我會去的。」權碩彬呼攏道:「我讓祕書幫我整理一下行事曆,看過時間我再告訴你。」
這些招數讓成颯舉步維艱,他開始感覺到與權碩彬的友誼得來不易,要繼續與他當朋友,這件事也變得極其困難。他當然沒有打算要絕交,他打算透過這個約定來挽回權碩彬,讓他改變主意。
成颯打開皮革封面的手帳,迅速翻閱至想看的頁面,「碩彬,你這個週六有空嗎?」
「沒有空。」權碩彬回答道:「我要出門釣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