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车之後，我问了这个少男：「小P，给你三个选择：去我家、海边车震、还是汽车旅馆？」
那是行义团团长讨救兵的电话。
我说到做到。但我也不想让他们有太多的奢求，社区的便当自助餐店，就是他们孩子每天晚上用餐的地方。
古伯伯居中牵线，找了两个已成年的资深团员为干部：张团长和廖副团长，重新组合了这群「暂时失业」的少年。
完全不留任何记录。
「所以他们只接信任的客人，一对一，不能搞花招，也不能无套。」
我选择了一个国中二年级的孩子，他有过被指名带出场的经验。或许，他的身体素质，会放得比较开吧！
因为，那些高风险家庭的孩子，有了个正当的管道可以发泄精力，还可以谋得简单的温饱，行义团这个组织，是功不可没的。
一个星期後，余董告别式结束之後，那些邻里间的路边消息，也就销声匿迹了。
他把我叫到旁边去，告诉了我许多第一手的资讯。
古伯伯告诉我：「他们私底下偷偷接同志约炮。」
别误会，不是少年们在外惹是生非，要讨救兵去打架，而是有六个孩子，那种失去家庭功能的孩子，没钱吃下一餐。
傍晚，我去找了古伯伯，带点「喔咪呀给」，看看他，聊聊心事。
「我休假这十天，这六个孩子的晚餐，我来负责。」
我点点头，我知道行规。反正我现在月收入八万多，也不必负担家计，偶尔花点钱，让自己开心，何乐而不为？
甚至，还有间小教室，几张书桌，那是他们围起来一起写功课的地方。
回国之後，我立刻开着车，来到这个社区。
所以，後来八卦杂志沸沸扬扬地谈论着，这群行义团少年就是余董的禁脔时，也都只有「据说」、「转述」，而没有任何图片画面。
我们来到的是位在鼎盛宫风雨篮球场旁的一幢公寓，这是行义团少年现在的聚集地。失家的少男，就在这里群居着。
古伯伯第一时间潜入余董的家，找到监视设备，把那电脑里存档的所有画面，直接格式化！
但这种「看」，其实没啥意义，我只不过像是个看热闹的青年，无法从杂沓的人群中，获得更重要的资讯。
隔年，2017年三月，我在一次的带团回国之後，有了两周的带薪休假。
他笑笑，「当然是汽车旅馆呀。」
这是那个非常照顾我的卖冷饮阿伯，古杯杯。 (这是台湾人很亲切的称呼，把「伯伯」叫成「杯杯」。)
「星期六，你们团练完，我可以约其中一个孩子出去吗？」
经过古伯伯的介绍，我和那两个干部互相认识了。团长大我两岁、副团长与我同年纪，我自告奋勇地对他们说：
这个时期，年关已过，行义团能接的「商演」变少了，但这群孩子们多半没啥存款，干部也正在帮他们想办法。
SNG新闻车进驻，路边停得满满的。我只能停在稍远的街道，步行过去看个究竟。
我直觉以为会有那种男生宿舍固有的脏乱与汗臭，但完全出乎意料之外，这里环境之整洁，差不多跟新兵中心一样。
余董前两天晚上叫了三个行义团少年在他面前表演活春宫，他看着看着，爽死的！
「不要把他操太累，我们明天还要团练。」
然後他对我说：「小风，载我过去。我给你看看那群少年现在的样子。」
这是出发之前，团长给我的资讯。
但第二天傍晚，我还是去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我，「小风……」
几天下来，我和这群孩子有了些感情，我鼓起勇气问了干部一个问题。
而且，真的，以前余董最希望看到行义团少年的「气质」，我现在在这些孩子身上，看到了些许踪影。
我正想着该怎麽接话的时候，古伯伯的手机响了。
失落而揪心的伤感，特别是在这深秋的枫红季节。
「莫大哥，不好意思，这是有价码的。」
古阿伯叫干部带他们去一间便当自助餐店，帐记在他身上，他晚上会去结。
但时序即将进入冬季，邻里之间的宫庙庆典依然需要有人跳阵头，甚至，过年快到了，舞龙舞狮团也是重要的节庆活动。
「这风险很高耶。」我有点为他们这些孩子感到担心。
他的代号是P，身高168，体重52，微有腹肌，直男，最多只接受互吹喇叭。
我懂，我会拿捏分寸的。
很特别，这对我们这个社区而言，反而是好事。
两位干部确实有在对这群孩子施以爱的教育。
至於那群几乎是靠着余董而活着的行义团少年，也只能树倒猢狲散，自己找後路了。
古伯伯後来也告诉我，药厂有公关公司在运作，在淡化这些八卦报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