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伯母,我且扶你起来……」小龙女不顾自己满身的羞辱,搀住了黄蓉,
将她扶起。两人紧紧地依偎在一起,跟在阿里海牙身后,畏缩地一步一步朝前走
去。
「嘿嘿!你瞧这两位女侠,胸前的那对奶子可真诱人,恨不得上前捏她一把!」
一路上,仍是有士兵在窃窃私语,不停地轻声笑着。
「想捏便捏!不过是两条母狗罢了,想必元帅也不会怪罪的!」人群中,一
名胆大的士兵说着,立时伸出了手,又朝着小龙女和黄蓉的身上摸了一把。
「啊!」二女好像怕极了元人粗糙的手掌,如见了鬼一般,急忙朝旁一躲。
其余的士兵见了,更是哈哈大笑。一时之间,江边临战的紧张气氛已是一扫
而光,这群蒙古勇士如同逛青楼的纨绔子弟一般,嬉笑打闹,好不火热。
越过了那高高的山岗,从山顶上眺望下去,已能见到整条江面的情形。此时,
大江以南,仍是大宋的国土。沿着长江南岸,整整齐齐地排列了好几道高大的楼
船,船帆如同垂天之幕,遮云蔽日。在高耸的桅杆之上,悬挂着绣着「宋」字的
大旗,迎风猎猎作响。这些楼船也是用铁索相连,沿江设防,阻挡了元人南下的
铁蹄。
江南自古水系丰沛,河道纵横交错,星罗棋布。过惯了马背上讨生活的蒙古
人,自然不擅水战,因此将争夺鄂州江防的任务,都交给了刘整。刘整的水寨从
山岗之上,整齐地朝着缓坡之下延伸,密布在山坡之上的战旗,有如给刚刚冒出
嫩芽来的草坪披上了一层七彩的新衣。这件新衣的衣角,一直拖到了大江边,几
乎延伸到江堤上。在北岸的港口上,也有一排整齐的船队,正列成了密集的阵型,
与对岸的宋军隔着翻滚的波涛对峙着。
蒙古的战鼓两长一短,似乎在指挥着船队排列。从山岗上望下去,两军的战
阵有如猛虎一般的气势,只在适当的时机,决一雌雄。
夏贵与张世杰一样,都是淮西军出身,如今临危受命,镇守鄂州。此时鄂州
艰险,又无襄阳城防作为应援,已是孤军奋战。这一战,若是鄂州不保,宋军的
整个江防也将随之崩跨。
黄蓉隐隐地看到了夏贵的身影,那个年过七旬的耄耋老者,此时正迎着江风,
孤独地站立在南岸山岗的高台之上。既然元军已经绕过了张世杰的郢州防线,那
么接下来,成败胜负,都是属于他一个人了的。黄蓉记得自己似乎见过这个年迈
的将军,当年杨过击杀蒙哥大汗之后,援军入城,其中便有夏贵。那时,她只感
觉这个老者充满了悲伤绝望,似乎对宋蒙的这场战争根本不抱有希望。
刘整立在岸边,亲自指挥大军作战。战鼓齐响三声,便见几艘战船已是如脱
弦的利箭一般射了出去,还没驶到对岸,便遭到了南岸宋军如雨点般的飞矢奇袭,
寸步也前进不得。当然,刘整并不认为只靠着这区区几艘小船,就能击垮宋军的
整条防线,见对岸矢石交加,又急忙下令撤军。
刘整和夏贵也算是老对手了,此前已是几番交战,各自深悉对方的战法,若
非绝好的时机,定不会贸然出击。
北岸的山岗之上,伯颜和阿术也登临高台,瞧着江面上的战事。见宋军防守
紧密,不由地吃了一惊,道:「也难怪先前人马屡战屡败,今日见夏贵用兵,果
然非同凡响!」两个人说这话,已是转过头来。
从后面的山岗上,阿里海牙押着黄蓉和小龙女上了山岗。伯颜见了,不由地
点了点头道:「来得好!若无你们二人,恐怕这鄂州江防是万万破不得了!」
黄蓉和小龙女二人额头上已是香汗淋漓,一路之上遭受敌人的白眼不说,更
是轻薄不停,羞耻与屈辱交加,更是不堪忍受,连汗液都泌了出来。此时听伯颜
如是说道,便知敌人要拿她们两个对劝降宋军,便怒斥道:「无耻小人!」
伯颜不怒反喜,道:「如此正好,有黄帮主如此兴致,想必宋军必破!」说
着,已是朝着身后一招手,叫来几名兵丁。这几人见是元帅的命令,不敢怠慢,
急忙推了两辆奇怪的战车上了山岗。
黄蓉定睛一看,只见这战车是有两匹高头大马牵扯,后头是一辆半人高的平
板木车。平板之上,立着两个一人多高的木柱,木柱几乎比成人的胳膊还要粗上
许多,相对而立,分开约一步之遥。在木柱的末端和顶端,都装了两个铁环,随
着车轮的滚动,咣当咣当地直作响。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黄蓉不由地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