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么?」
刘峰看着林丁丁鲜艳的口唇,配合着演出服,还有她那纤细的腰肢,给人一
种愉悦的感觉。
「想知道吗?靠近点。」
林丁丁把脸凑了近来。
刘峰不失时机地将手环绕住了她的细腰,可惜今天晚上时间不够,只能等回
团里了。
「你们在干什么?」
黑暗中传出一句疾厉的质问声,如同闷雷般炸响。
政委的面孔在黑暗中浮现出来。
「一个队伍要烂先从作风上烂,刘峰你真是令我失望,回去写份检查交给我。」
刘峰快速逃离了这块是非之地,林丁丁却没这幸运。
「丁丁,是不是刘峰欺负你了?」
看见刘峰走远了,政委的口气陡然变得亲切起来。
「政委,我……」
林丁丁突然产生了恶作剧般的想法,反正刘峰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就一股
脑地把事情抖露给了政委。
政委的脸色严厉起来,「想不到刘峰这小子挺有心计的,看不出来。」
林丁丁看着政委,心里有些得意,又有几分后悔,自己这也算是被刘峰玷污
了,政委以后心里总会有个羁绊,看来得趁早从政委捞点好处,大不了服侍政委
殷勤一些。
刘峰坐在禁闭室的椅子上,心里面充满了悔恨,完了,一切都完了。
他站了起来,头碰到了天花板上的横梁,向前走两步,一道冰冷的铁栅栏门
拦住了去路。
举目四望,一个狭小的四方间,一张床,一套桌椅,就将整个禁闭室塞得满
满当当的。
也许那个少年说的是对的,天底下的人都是狼心狗肺,做人还是要处处留个
心眼。
刘峰对此是早有预感的,但没想到事情会来得如此勐烈,如此疾速,也没想
到政委下手会如此狠毒,如此卑鄙,给他定下的罪状竟然是「乱搞男女关系」。
令他感到伤心的是,林丁丁没有否认这种指控,或者说她也参与并主导了指
控。
和郝淑雯的关系刚刚得到改善,眼下就陷入这种困境。
刘峰有个同乡在警卫连,跟刘峰关系很好,特意给他找了个最好的禁闭室,
其他的禁闭室恐怕连这个条件都没有。
「刘峰,你小子倒是艳福不浅,有同志来看你。」
「是郝淑雯吗?」
刘峰脱口而出。
「你见见就知道了。」
同乡挤了挤眼。
小萍来看刘峰,当然是以同志身份规劝兼感化。
虽然只是几天没见,但小萍却感觉有些不认识他了。
他那种象牙般光滑明亮的肤色从脸庞上褪去了,双颊变得粗糙黧黑,满头泼
墨般的软发也只剩下一层被晒干了油色的刺毛儿,还遮不住黄虚虚的头皮,那对
深不见底的眼眸现在竟是这样憔悴、疲惫和呆滞,从满是灰垢和汗渍的领口伸出
来的脖子,显得又细又长,几根粗曲的血管像蚯蚓一样触目惊心地蜿蜒在皮下…
…这就是他吗?她满眶泪水憋不住了。
——海岩《便衣警察》「小萍,能帮哥做件事吗?」
刘峰似乎做出了个决定。
「什么事,你就说。」
小萍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眼泪。
「帮我把这封信想办法寄给军区首长,每个人都寄一封,他们会看的。」
小萍拿到这封信,封面上写着「对于徐甘前参与林彪反革命集团的控诉」,
不由吃了一惊。
「你怕了吗?怕就算了,其实我是不想让你去做这么危险的事,但现在我除
了你就没人可相信了。」
「我现在就去寄信。」
小萍很坚定地回答,没有丝毫犹豫。
对于刘峰的批判会很快就召开,在文工团的大礼堂进行。
平时这里都是进行汇报演出的地方,自从文革初期乱过一阵,还没弄过像今
天这样大的阵式,基本上文工团所有的人都来齐了,底下乌鸦鸦地坐满了人。
政委和各级领导坐在主席台上,刘峰则孤伶伶地站在台上某个角落里。
可能还是看在曾经同为战友的份上,没有给他戴高帽和认罪牌。
首先是文工团政委上台讲话,他从当前的阶级斗争新动向讲起,又讲到一个
队伍要烂就从作风上烂,然后就发起了对于刘峰的批判。
这时政委的某个亲信一马当先站起来,做了个批判。
他指责刘峰明面上是活雷锋,但他做的好人好事为什么件件都让人知道,分
明是个假好人。
就比如他坐火车给没买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