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意图实在再明显不过了,寒觞下意识便收回了手,下一秒一只不属于他的手却突然钳制住了他的肩膀,接着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觞儿,穿上吧,我们今日还有很多要忙的事情。”
韩玄灵握紧他的手朝着外面走去,路过的侍从见了他们便笑意盈盈地行礼,还会称韩玄灵一句“尊主夫人”,韩玄灵也笑着应下,似乎根本不在乎自己是成了“夫人”的角色。
寒觞一把拍开了那人的手腕,皱眉说道:“你今日有些不对劲,你若是敢做什么……”
寒觞每日里愈是感受到韩玄灵对他深沉的爱意,便愈是感觉到心里深处隐隐的疼。
韩玄灵微微一愣,缓
寒觞离开了镜前,不再去看那镜中满是艳色的人影。他虽早就知道自己这面容不怎么英武,但此时还是被那模样给刺到了一般。
寒觞睡醒时,就见韩玄灵似乎早已醒来地等在身边,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今天的韩玄灵眼神比往日深沉了些,整个人身上都隐隐带着侵略性的气势。寒觞眉头一皱,下意识先去拿床头的衣物,却发现自己昨晚叠好放在窗头的衣服已经被一件叠放整齐的嫁衣所取代。
他拉过寒觞的手,带他走向寝宫之外,刚刚一走出殿门,他才发现外界不知何时早已挂满了红彤彤的灯笼,到处系上了喜庆的红色布条,来往的侍从们端着果盘喜糖行色匆匆,到处都是喜庆的气息。
他虽然理解韩玄灵,但心里却是隐隐有些刺痛,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种想要叹息般的惆怅,只能归为自己是并不想和仙道有什么关联的。
韩玄灵状似无意思回道:“只不过是婚嫁罢了,觞儿莫要多想。”
“觞儿,果然是这世上最美的人。”他抬手拂过寒觞的发顶,眼里满是赞叹,“你这样好,今后就是我的了。”
他话音刚落那殿门就被一把拉开,显然韩玄灵早已等候多时,他望向寒觞的时候,面上微微一愣,眼里是抑制不住的惊艳之色,他朝着寒觞缓缓走来,直到走到他面前时才握住了他的手,眼里满是眼前火红的身影。
就忙着婚娶的事情,整天都在天机阁和栖魔宫间来往不停,他整天乐此不疲,寒觞都默默地看在了眼里,有时寒觞也会被他叫去庭院里听他弹琴,琴声里也尽是欢快的曲调。
“不过觞儿,从今往后,我便永远不会负你。”韩玄灵面色严肃地许诺着,他说完便一手拉起寒觞的手腕,一手指天打算立下心魔誓“若我违背……”
转眼之间到了婚娶的这天,韩玄灵意外地并未忙着筹办婚宴,他虽然很早就醒来,但还是躺在床上陪着熟睡的寒觞。想到今后的每一个早晨都能看见身边的人,他便觉得漫长的生命都有了新的意义。
韩玄灵急忙补充道:“我也是觞儿的。”
韩玄灵眼里一亮,连忙应是,起身离开了房间。只剩下寒觞一人留在殿内,望着那件火红的嫁衣沉默不语,他目光深沉,眼底闪过一抹难掩的伤痛。
后面的话一切尽在不言中,阴厉的目光不带半分开玩笑的意思,若是寻常男子恐怕乍一看他这狠戾的眼眸就没了半分别的心思,但早已习惯的韩玄灵却是眼眸愈发深沉,他清楚这人此时越是这样一幅阴毒的面孔,沉溺于情欲之中时就越是让人浴火高涨。
“此事,你已经告知天枢山了吗?”寒觞问道。
寒觞冷哼一声,听他说完眼里有些不满:“你敢再说一遍?”
“我寒觞还用不着别人立誓来呵护。”寒觞一把抽出了他的手,冷声打断了他,“也不要给我立誓,我看着觉得烦。”
他寒觞要是能信这种话他也不配当什么魔尊了,但他之前的衣服不知道被这人藏哪去了,眼下也只有这一件能穿。韩玄灵见他犹豫,便搂紧了他的肩膀低声细语地劝着:“左右觞儿都要嫁我了,就穿一次也没什么大碍……”
这倒是真的,只不过司礼的奏折他一向不怎么注意,只看见要办乱七八糟的活动就随手准了。
韩玄灵摇了摇头,眼里闪过一抹暗沉,有些歉意地说道:“抱歉觞儿,我与你成亲之事,其实是瞒着仙道的,甚至你的大臣都不太清楚,毕竟你我……”他没有说完,但他的意思寒觞十分清楚,他们毕竟是不同道的人,如果被外人得知魔尊和天机阁主成婚,恐怕会有大乱。
他叹息一声,对着殿外道:“你进来吧。”
火红的嫁衣迤逦及地,金丝在边缘绣出的是繁杂的鸳鸯图案,镶坠的南洋珠行走时掷地有声,红衣之上灵玉雕刻而成的玉坠将交领相扣,其中遮挡住细白的脖颈,更上是一张被红衣映衬地艳丽无双的面容。
寒觞被他烦的不行,与这人相处久了才能发现他这外表看起来谪仙般的人,脸皮简直和城墙拐弯一样厚。寒觞一把推开了他,妥协道:“我穿可以,你先出去。”
“你怎么号令他们的?”寒觞眉头紧蹙,下意识便觉得韩玄灵怕不是篡权夺位了才能瞒着他办了这些,然而韩玄灵却是笑着回道:“觞儿莫要多想,是前几日我向司礼说过的,他已在奏折向你请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