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我们。我们想要抗拒都是万难的,更别说逃脱了。”
穆桂英见她说到动情处,似隐隐有些泪痕,便道:“我看你也非大奸大恶之
辈,却不知为何会沦落到此?”
佛见笑道:“此时小女子本不愿提起,今日既然姊姊问起,小女如实相告倒
也无妨。小女本是江南人士,姓苏名瑶娘。家父乃是江宁织造的内务大臣。因庞
太师当权,暴敛江宁贡品,纳为己有。家父不从,得罪了太师,让他在皇上面前
弹劾了一本,抄了所有家产,男丁全部没入奴籍,女眷被卖到勾栏坊里……”她
说着说着,便不胜哀切。
穆桂英道:“原来是江南的大家闺秀,怪不得长得如此水灵!那太师也着实
可恶,竟残害忠良,私纳贡品,想是早有谋反之念!”
“嘘!”瑶娘急忙制住穆桂英道,“此处多有耳目,穆侯性子刚直,当小心
说话为是!”
穆桂英点点头,放低了声音道:“我也是在督理黄河水患之时,无意中觉察
到太师谋逆的事情。究查下去,竟发现了这前唐的地下城。也怪我大意,两次夤
夜刺探地下,竟中了他们的迷香,退到天波府门前,已是体力不支,倒在那里。
却被几名痞子撞见,又经几番辗转,落到了太师手中,被他强迫到此处卖身……”
这么多天以来,穆桂英有苦难言,此番有了倾诉的对象,便滔滔不绝地诉说起来。
这时,外头响起了许多脚步声,随着脚步声传来的,是士兵们醉醺醺的吆喝,
想是他们又付了银子,抢到了竹匾,纷纷来寻他们的姑娘。
瑶娘道:“姊姊,身在此处,还需多忍耐才是,莫要冲撞了太师和老鸨才好。
你身为浑天侯,几日不去上朝,那宫中卫兵必然来寻你。想必用不了多时,这太
师便恶贯满盈,落不得一个好下场。”
穆桂英叹道:“如真是卫兵寻来,让他们见着我这副样子,必然贻笑大方。
纵使能从此处脱身,今后也再难见人了……”
瑶娘道:“姊姊且莫忧烦。现在厅上那些嫖客,正是酒足饭饱,朝这边寻乐
来了。你也当速速更衣梳妆,若赚得银子多了,在此处的日子也自然好过一些。”
穆桂英点点头,便要开始梳妆。不料那画眉、胭脂拿在手里,竟不知如何使
用。她一生征战,无暇打扮自己,活了将近四十年,竟是连打扮都不会。
瑶娘一见,道:“姊姊莫急,今日小女来替你化个美妆吧!”她一边说,一
边又从自己的房里寻出一身轻软的襦裙,比在自己身上,道:“姊姊你瞧这身衣
服如何?小女前些日子托鸿胪寺的王大人从苏州购来,不料竟有些大了,一直未
敢上身。想必穿到姊姊身上,虽是小了些,却也不差!”
穆桂英也没有办法了,自己总不能裹着这乌黑的大氅接客吧!若是惹得客人
不开心了,势必又将遭受一番酷刑。想到这里,便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