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出行还不如在潘氏身边站规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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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两日的庆祝赴宴后,薛容礼迅速接管西大营,赴任兵部侍郎,每日早朝天不亮就起床了,看殷绮梅睡的香,他气儿不顺把女孩儿也叫醒让她伺候自己穿衣梳头。殷绮梅对此倒是挺配合的,反正她还能再返回去睡个回笼觉。
因薛容礼的位高权重、专房之宠,让殷绮梅的地位也水涨船高,日子没有之前那般难过辛苦。
麝桂与绿婵两个一等侍婢被教引嬷嬷带走“学规矩”了五日,两人出来后都静默安分了许多,但在殷绮梅眼中,她二人只是在隐忍恨怒。
其实殷绮梅也不想和她们结仇,但这两个丫头总是在背后搞阴的,尤其是麝桂,次次都会挑起薛容礼对她的怀疑,她处于自保没办法,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也清楚的知道想出掉绿婵和麝桂却是没必要,一则她二人是薛容礼的心腹也是老太太给孙子选的通房,二则她与这两个通房侍婢本质上没有利益纠葛,她迟早要离开这里,犯不上。
午后,殷绮梅午睡醒来无事做,见蜜儿收拾了好些衣袍长衫要抱出去,便起床:“蜜儿,这些衣裳是要熨烫的吗?我来帮忙”
“不用了奶奶,外院小厮铅狐来送三家皇庄的账册,是账房清算好的,您放在屋里的罗汉床炕屏风下的矮柜里就好。”
殷绮梅应了声,接着,样貌清俊秀丽的小厮抱着厚厚一摞账本求见,何妈妈他隔在外间儿,拿了账本进屋交给殷绮梅。
“塞进去就行呗。”殷绮梅看那厚厚的十几本账册,打开珐琅象牙贴绘面矮柜,放了进去,然后无事歪在罗汉床上看话本儿,春露在一旁伺候顺便做针线。
半个时辰后,蜜儿拿着熨烫整齐的衣裳进屋了,潆泓和醉珊过来与她一起把衣服叠好,把薛容礼回来穿的常服搭在架子上。
而后,蜜儿取出账本,坐在殷绮梅对面儿,拿出算盘竟然开始一一核对起来。
“噼里啪啦——”把算盘珠子都快打掉了。
殷绮梅难得看见蜜儿这么满面严肃,苦大仇深的样子,失笑问:“不是爷回来查账吗?账房不都算过了吗?”
蜜儿愁眉苦脸:“姨奶奶不知,本来这些事儿都是绿婵姐姐和麝桂姐姐负责的,绿婵姐姐算账又快又好,她核对一遍就能发现大问题,再由麝桂姐姐细致对一遍,能发现小问题,基本都不需要爷再看就能送出去了,现在都落在我头上了。”
“如果你信得过,我帮你吧?我在家就是帮我爹算账的,珠心算我也会,只是你别主动跟爷说这事儿就行,我的身份尴尬,最好不碰这些东西为好。”殷绮梅看蜜儿苦恼的样子,动了恻隐之心。
蜜儿眨眨大眼睛,惊喜:“对哦,我怎么忘记了,姨奶奶也是正经良家小姐,殷家老爷也是运货的正经户部挂牌的官身,那太好了!”
左右看看,见没有外人,把账本往殷绮梅面前不客气一推。
殷绮梅活动了一下脖颈手腕:“也就你了,我来府里承蒙你照顾,这回也让我来关照你一下。”
蜜儿甜甜一笑,和春露一起好奇的挨着围着殷绮梅看。
结果殷绮梅根本就不用算盘,拿了只毛笔在纸上随便画了几下她看不懂的字儿,几乎是转瞬算出精准数字。有的甚至笔都不用,闭上眼一会儿就得出了结果。
蜜儿和春露张大嘴,惊讶的能吞下只青蛙,真真是绝技。
十几本厚厚的账册,殷绮梅一个时辰又半个时辰全部核对完毕,另外造册把发现的不对、异常之处誊抄下来并把应该的正确数目写出来,清晰明了。
蜜儿吞咽口水:“姨奶奶,您看爷得的这三个庄子如何?”
“狗屎一样的烂账,看似天衣无缝的做账,实则纰漏百出,待你们爷回来一看账本便知。”殷绮梅摇摇头怜悯的耸肩,对薛容礼很是可怜了。
这薛畜生太惨了,连蓝山雾丰台新庄子都是一笔极差劲的烂账,皇帝的意思基本是等于让薛容礼自己掏钱“买”下来那庄子。
蜜儿很不厚道的捂嘴噗嗤一笑:“姨奶奶少见多怪了,皇庄经营起来慢慢的就好了,何况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带个‘皇’字特权多,今个儿真谢谢姨奶奶,平日得核对至少三日,改日我悄悄的单独请您一席,大爷回来一定高兴,我去安排晚膳,叫小厨房多做几个奶奶爱吃的。”
殷绮梅但笑不语,婉拒连连:“千万别提谢字,我在娘家的时候,算账都做惯了的,这对我来说根本就不是个事儿。”
她好歹是小有名气的大学会计专业。
等到天黑,二门房小厮才进来报说薛容礼刚刚从兵部下钥。
“那就等呗。”殷绮梅习以为常,闲来无事去前院的紫藤巨树下站着,看那紫色星海般的藤蔓,突然的,一个脸生又有点脸熟的小丫头跑了来,满脸急慌慌的。
“姨奶奶,大奶奶突然发病了得请太医院院判唐敏太医看病,这个病一直都是他给大奶奶治疗的,可是唐敏太医突然告老还乡,现在大奶奶从前蓄的药也吃光了,这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