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银翘低头害臊得意时,钱小云狠狠挖了一眼银翘。
这等小骚货,要是放在她手心儿里,必定骨头都不剩!怀孕不早早说,偏偏满了三个月才来告诉母亲,告诉大哥。心机多端的贱人!
汤妈妈见潘氏有些腻烦,忙扶着钱小云微笑:“二奶奶大热天的来了两回请安,可见对郡主娘娘的孝心。”
“去盛冰碗来,老二媳妇爱吃。”潘氏淡淡的吩咐。
钱小云垂眸,掩住眼底的不忿和嫉妒,想她和二爷也是嫡子嫡媳,怎么就比不上大哥薛容礼了?害的她到处逢迎卖乖,二爷还在院里调戏丫鬟,不知上进!
“老二又怎么了?有事直接与母亲说。”潘氏懒得和二儿媳废话,问钱小云。
钱小云脸红:“不是在家闲和丫鬟们玩儿,就是出去和他那群哥们儿斗鸡遛狗的,儿媳寻思,让二爷跟着我爹的门生念书,虽说二爷身上有个官职,他到底不喜,而且不比正经科举有头脸,虽然比不上大哥哥文武双全一个零头儿,好歹不能给咱家丢脸不是?”
潘氏听后凝神思虑片刻:“这回算你总算开窍有心,不过老二的资质摆在那里,少不得历练几番,我与你父亲说后,写封拜帖,让那老二跟着先试试吧。”
钱小云笑着答应,吃过冰碗,留下孝敬给潘氏的东西、银翘的贺礼,告退了。
潘氏揉了揉太阳穴,突然想起一事:“我怎么听说,好像府里还有谁怀孕了?”
汤妈妈上前给她按摩:“是,前儿花姨娘来请安说三奶奶怀孕了。”
“怎么无人告诉我?”
汤妈妈微笑,悄声凑到潘氏耳边:“您午睡呢,大老爷就在一旁,生怕吵醒您,大老爷吩咐管家、吩咐花姨娘多照拂,再有三爷三奶奶月例添一倍自己缺什么去领就是了,不让郡主您操心庶子。”
潘氏鼻子里冷哼,面颊泛红:“谁愿意管他姨娘庶子的事儿!老三那些年在我院里养着,还算知道进退,和他姨娘似的狐媚子霸道完全两个样,老三有孝心,如今他科举也不错,以后和老大也有个照应,罢了,你按照老二媳妇当初有孕的礼,封一份儿给老三媳妇儿,叫小厨房今儿炖个补品给老三媳妇送去。”
“太太仁慈体恤,是儿孙们的福气,更是大老爷的福气。”汤婆婆奉承。
何妈妈看着汤婆婆那副无论说谁都说“好处”的打圆场样子,十分不顺眼,与银翘对视。
“太太辛劳,喝口茶润润吧。”银翘奉茶过去,笑意体贴,分外心疼。
潘氏颔首,抿口茶:“嗯……银翘,如今你有孕,在我这里住一个月,我教你规矩,顺带看护你的胎,叫薛成材家的传我的话,银翘抬做姨娘,八月十五是个开脸儿好日子,办桌席面吧。”
银翘喜极而泣,跪下:“谢太太恩典!”
潘氏微笑,抬手制止要说话的何妈妈和汤妈妈。
她怎会不知八月十五是儿子新宠殷绮梅的抬贵妾的日子。原本她是不介意儿子有多少房贵妾的,再贵也不过是个‘妾’,不耽误他大儿。何况她大儿人中龙凤,受皇上、薛太后恩宠深重,为了这个家奔波劳碌,殚精竭虑,便是收几个仙女也是受用的起。只是自从殷绮梅来了府中,她大儿有些专宠的意味,好在没有耽误前程,否则,她早就除掉殷绮梅了。只是一个妾,这样专宠不是个事儿。银翘与她同时办酒席,银翘有身孕哪怕只是姨娘不是贵妾,情礼上也要压殷绮梅一头,银翘也是个心思活络的,生的不过中上,届时,大儿内宅两虎相争,不至于殷绮梅独宠,蛊惑她爱子不务正业,儿女情长的好。
不过,大儿的子嗣也更为重要。
殷绮梅那身段是个好生养的,良家出身,品貌皆佳,先让她与银翘一般生个子嗣再轮其他,到时候,鹬蚌之争,谁亡都无所谓,两个孙儿她这个做祖母的来养,不至教坏了孩子。
潘氏想了想,对汤妈妈道:“既然礼儿喜欢她,当年宫里赏的坐胎药方,你配好赏给她吧。”
汤妈妈立即应是,对何妈妈挑眉意味深长的笑:“老姐姐,郡主娘娘的意思咱们都知道,有劳您每日熬了伺候梅姨奶奶喝。”
银翘低着头,脸色“唰——”地惨白,手缩进袖子里,指甲嵌入手心肉里。
何妈妈不动声色的笑,对潘氏福了福:“是,老奴一定办好差事,让梅姨奶奶也早日有孕。”
潘氏点头:“你办事,我放心。”
突然,潘氏脸色一变,握住银翘的手拍了拍,叹气不解:“梅姨娘侍寝次数最多,入府也有些日子了,肚子一点消息也没有,真是福薄,你好好的,在我这儿养胎,何妈妈,晚上你们大爷回来,让他来我这儿一趟。”
“是。”
“银翘,你呢?”
银翘乖顺点头:“奴婢记住了。”
她知道轻重好歹,她本来就怕怀孕成为后院麝桂、绿婵等受宠通房的眼中钉,所以才一直藏着,连大爷对她也不过是见面半分情,她不会贸贸然争宠。虽然在太太院子里住,见不到爷,到底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