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春院不见有多深,可这布置着实费了番心思,回廊曲折,四处点缀着粉
红纱灯,气氛是有了,找出路可是费了劲,丁寿二人又不认路,没头苍蝇般在
后院撞来撞去,直到迎面碰上了花容失色的一秤金。
「苏妈妈,你这后门在哪儿?」丁寿一把抓住一秤金问道。
一秤金迷茫地一指方向,朱厚照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丁寿要随后跟上,
却被一秤金一把拉住。
「公子爷,您几位今日闯下这天大祸事,不能一走了之啊,可怜奴家吧。」一秤金呼天抢地。
「嘘——」丁寿见朱厚照跑得不见踪影,心中焦急,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
,「今日损失我赔了,若不够改日到我府上取。」
一秤金看那是张五百两的银票,喜笑颜开,打发那几个兵痞可用不着这些
银子,至于曹鼎那倒霉鬼,京城里谁还没个靠山,背后主子点头,他也只能认
了,香帕一挥,「奴家谢过公子打赏了。」
这手一挥动,一秤金洁白丰润的胸脯直露在丁寿眼前,想伸手去接银票,
丁寿却将银票往回一收,一秤金一愣,见丁寿直勾勾看着自己猩红抹胸,不由
得意一笑,一挺胸脯,道:「公子看些什么?」
丁寿嘻嘻一乐,拉起她的抹胸将银票往里一塞,顺势还在高耸峰顶的两粒
樱桃间狠捏了一把,只觉肌肤细腻,柔软光滑。
「哎呀,公子爷手劲倒大。」一秤金呼痛,娇嗔道。
「爷别的地方劲儿更大,想不想试试?」丁寿用身子轻撞了下美妇人丰润
肩膀嬉笑道。
一秤金美目白了他一眼,「奴家倒是想,可您那同伴怕是着急呢。」
对了,把那小祖宗忘了,丁寿一个转身窜了出去,只剩下一秤金香帕掩唇
娇笑。
「人呢?」出了宜春院后门只有一条小巷,丁寿顺路一口气跑到大街上,
也没见小皇帝踪影,自问那熊孩子跑得绝没自己快,可是人去哪儿了,二爷眼
泪都快掉下来了。
蓦回身想回去再找,看小巷深处忽然灯火通明,一帮子衙役兵丁已然追了
出来,迎面必然撞上,丁寿左右看顾,见十几个锦衣卫挺胸腆肚的从一处酒楼
里走了出来。
二爷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大声问道:「你们谁是头儿?」
「什么人大呼小叫的?」一个络腮胡的大汉吃的沟满壕平晃晃悠悠踱了出
来,一见丁寿,哈哈一笑,「这不是丁佥事么,有何见教?」
丁寿一见还是位熟人,锦衣卫副千户张彪,也不顾这位是百里奔的人了,
当即说道:「顺天府与五城兵马司在本司院教坊闹事,你们随我前去弹压。」
还当多大个事儿啊,反正平日里也没少教训这帮孙子,张彪大手一挥,「
孩子们,吃饱了消食去。」
一帮人跟着丁寿进了小巷,没多远就碰到了迎面而来的衙役兵丁,对面一
看锦衣卫当面,心头也是发憷,领头班头躬身道:「顺天府和五城兵马司缉贼
,请诸位爷们行个方便。」
锦衣卫人分两排,丁寿越众而出,看着让他大晚上劳神破财的一帮杂碎,
二爷怒从心头起,一指对面:「给我狠狠地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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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厂,大堂。
张永、谷大用等人抄手而立,面带焦急之色。
刘瑾背对他们,站在上首,不断用手指敲着椅背,「皇上还没回来?」
「没有。」张永沉声回道。
「司礼监王岳他们知不知道?」丘聚拧着眉毛问道。
「目前还不知道,我让人封了乾清宫,只说皇上已然安歇。」
「那就好,那就好。」脸上永远带笑的谷大用此时也笑不出来,「张公公
,不是咱家埋怨,平日里又不要您多操心旁的事,只是护持皇上安全,别让些
别有用心的人亲近,怎么还把人给弄丢了呢。」
张永抬了抬眼皮,「近来首辅刘健和英国公张懋都在劝阻皇上止观游,咱
家也觉得他们说的有理,跟着劝了几句,皇上这几日不太愿意让我侍奉。」
「哎呦喂,我的张公公,那几个人的话您当屁给放了不就完了,咱们做奴
婢的还不就是变着法让皇上高兴……」
「好了,别说这些了,」刘瑾转过身来,「可知皇上的去处?」
张永摇了摇头,随即又道:「不过有魏彬他们跟着,应该不会有闪失,只
是……」
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跑了进来,禀告道:「几位公公,宫里面眼线传来消
息,司礼监王岳去了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