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弟弟性格乖戾,感情淡薄,唯独只对唐母感情颇深,她知道,若不是唐母临终前的再三嘱托,唐北燃不会一直这么纵容她。
她知道唐北燃刚才的话只是吓唬她罢了,可他能在她面前说这种话,显然是真的动了怒。
可凭什么呢?
她和唐北燃流着一样的血,凭什么她还不如一个妓女?
安彩看到安宁这个点过去颇为惊讶,问她回去干什么,安宁扯谎说钥匙掉在了公司,在这睡一晚,安彩脸色立刻垮下来,说:“你以前的房间现在堆满了杂物,光收拾都要一两个小时呢。”
“我就在沙发上凑合一晚。”
安彩听她这么说脸色才好了些,在房里找了半天才拿出一个四方形的小电风扇,说:“你别看旧,但还挺好用。”
安宁什么都没说,想去以前的房里找一身上学穿的睡衣,结果发现她的衣服早就被安彩丢了,她只好又去找安彩要了更换的衣服,等收拾好自己出来,听见安庆房里静悄悄的,又去问安彩,方思颖回来没有。
提起方思颖安彩就一肚子气,指着隔壁骂:“回来了,以前我还想着她不爱说话肯定是个老实的,现在才知道她那鬼样子都是装的!那对母女真是不得好死!”
安宁心里搁着太多事,实在没心思听安彩骂人,她从空调房里出去,躺在沙发上,边上的小电扇还是当年她上学时自己花钱买的,这么多年早就落伍,风力不行,再加上又小,根本扇不出什么风,其实她刚才在安彩房里看到墙角放着一个立式的大风扇,被安彩用布盖着,她知道那是安彩刚买没多久的,她不舍得拿出来给安宁用而已。
晚上热得不行,睡睡醒醒反复几次,天刚亮安宁再次被热醒,她实在睡不着了,坐起来才发现自己睡过的沙发都是一片汗渍,心里有些后悔为了节省,没去开间房睡。
她洗了个澡,换上衣服没跟人打招呼就走了。
好好吃了顿早餐,坐车去公司,刚到地方就有同事问:“安宁你电话怎么关机了?”
安宁忙答:“我昨天在我妈那边睡的,忘了带充电线,是有事吗?”
“哎,就是个小事儿,已经解决了。”
安宁去开机,手机反应有些慢,缓了缓才恢复信号,安宁等了片刻,并没有等到任何消息,她禁不住自嘲一笑,将手机放在了一边。
趁着中午吃饭,安宁向其他人打听房源。
几个同事都是自己在外租房的年轻人,这样一问,大家立刻七嘴八舌与她分享,有个女同事突然“哎”一声,说:“我昨天下班的时候刚好看到隔壁的搬走了,我帮你问问房东有没有新租客定下来,没有的话你下班就可以去看房子,房子挺便宜,但没有你现在住的那么近。”
安宁忙说好,等吃完午饭没一会儿,女同事又告诉她,帮她约好了下班去看房子。
房子是单间,没有单独的卧房,但厨房厕所是有的,就是都挺小,房租也确实便宜,但就是坐公交去上班大概要四十多分钟。
女同事告诉她,“你这个顾虑很好解决啊,我们每天都是跟人拼车去上班,不过我坐的那车已经满了,你要是决定租的话我帮你在群里问问,再把司机的微信推给你。”
大家都是普通上班族,能省点就省点,同一个方向又有车的,捎带几个人,一人出一点,司机还能赚点油钱,这种方式在上班族里已经很普遍了。
安宁解决最大的问题,当即交定金,定下了房子。
上一个租客昨天才刚搬走,里面收拾的挺干净,家具物件什么的那人也没带走,给安宁省了不少钱,她回去收拾收拾,差不多算是能拎包入住吧。
其实安宁手机有电,不过就是从昨晚离开订婚宴后一直到早上都是关机的而已,只是她没想过唐北燃竟然根本没找过她,也许他是打过电话的,她关机着他没能找到她,可她白天开机了,却也并没有接到唐北燃的任何消息。
安宁觉得很不公平,开门进去后,一边换鞋,一边给唐北燃打电话。
他不找她,那就她去找他,反正话要说清楚,总不能含含糊糊就结束了吧?
电话通了,手机也同时响起,安宁听了下,往里走,发现浴室有人,手机在卧房里响,安宁挂了电话去开浴室的门,果然发现唐北燃在里面洗澡。
“安宁,过来。”唐北燃朝她伸手,安宁却是往后一躲,“你洗完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热水从头顶灌下,将唐北燃的眼神染了一层水汽,他就这样透过层层薄雾看过来,带着几分爱意和欲望,还有几分捉摸不透。
安宁没看第二眼,直接关上了门,可隔着门板,原本平静了一天的心情在这瞬间突然风起云涌,她觉得唐北燃太过分了,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他凭什么这么平静这么无动于衷?是吃定她离不开他吗?
越想越气,安宁实在忍无可忍,她平生头一次这么生气,想也不想就一脚踹开门,冲着唐北燃大声地说:“唐北燃,我要跟你分手!”
安宁从未发过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