澎湃的爱意像巨浪一样不停拍打着看似坚不可摧的海岸，孟娆只有用力攀紧他的身体，才不会被裹挟进无望的深海。
即便这样，她还是流下了无所适从的眼泪，欢愉到极致，害怕失去的情绪就开始叫嚣起来。
还没有真正得到，她就已经贪婪地想要占有……孟娆强忍了几秒泪水，撞上他担心的眼神，又止不住地决堤。
程景怀立马停下动作，似乎在这一瞬间恢复了冷静，抚着她肩头将她轻轻拨开。
“不喜欢？”
孟娆用力摇头，怕他不信，擦干净眼泪，主动搂上去，吻住他的唇。
如同品尝着什么美味，啄了两口，她就停下来回味，又凑过来舔了舔，断断续续地，表情生动而有趣。
程景怀纵容着，目光中不自觉带上男人对女人的欣赏，远非之前那些眼神可以媲美。
孟娆只是一时兴起，发自本能地吻他，虽然她做事还不够周到，相比同龄女孩却稍显世故，此时此刻，在他面前却直接暴露了自己隐藏已久的天性——这个年纪本该有的天真活泼。
这在某些男人眼里，无异于致命毒药。
程景怀按捺着身体的某些变化，默默调整坐姿，被她这样反复多次挑逗得想要还击。
孟娆猛地退后，在要撞上方向盘的时候，男人快速伸手垫了下。
下一秒，她的腰就到了他掌间，被他轻易折了回来。
孟娆趴在他怀里微微仰着头，黑白分明的眸大而偏圆，给人一种不谙世事的灵秀。
大多时间，她都像开着清新小花的含羞草，羞涩得让人无法亵渎，倘若她不暗示，程景怀永远都不会正视这份感情，冠以“妹妹”、“学生”的名义，对她行照顾之事，也不去深究其中含义，仿佛某些东西就不存在。
也因此，她偶尔的大胆和破格，于他而言，有种出乎意料又震撼人心的效果。
已经无法用简单的“惊艳”和“触动”来形容。
他想到《Lolita》中，亨伯特说的那句：她是我的生命之光，欲望之火，同时也是我的罪恶，我的灵魂。
女孩再次吻了上来，认真捧着他的脸，将灵巧的舌头小心翼翼地探进来。
寂静的车厢内，缓慢的动作暧昧而撩人，程景怀托住她后背，正要给予某种鼓励，不知什么时候挂断的手机再度响了起来。
孟娆瞬间跟受了惊的小鹿似的，近乎决绝地从他怀里挣出来，晃悠着就要爬走，被他伸手拉住，“小心！”
他看了屏幕一眼，摁断了电话。
孟娆也回到了自己座位，红着小脸看向窗外，虽然外面一片漆黑，偶有路灯的薄弱光芒在簌簌作响的翠叶间时隐时现，但她内心璀璨得像是那天晚上的舞台。
韩沁如在黑暗中黯然起舞，灯光尽数洒在她身上，在黑白琴键和指尖跳跃出细碎的流光。
孟娆愧疚了一小下，为自己并不单纯的感情，很快就陷入一种雀跃的状态。
她兴奋地有些坐立不安，程景怀以为她在担心，沉默地开起车，花费了将近半个小时，在即将抵达目的地时。
“……对不起，是我失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