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因为办公室常备着伞,所以你没有看天气预报的习惯。今天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天色忽然之间转暗,灰沉沉的乌云压了下来,风也有些变大,冷冽地刮着,这是要下雨的征兆。
你看到公司群里说今天晚上会有大暴雨,离家远的可以住在公司的休息室。你祈祷暴雨来得晚一些,让你能顺利地回家,你担心星星自己在家会害怕。
老天爷却没有如你所愿,下班的时候,一时间狂风大作、电闪雷鸣、酝酿了许久的大雨倾盆而下。
你拿着伞尝试着往外走,刚一出公司门口,伞就被狂风吹得翻了面,上衣也被淋shi了大半,这种天没法走着,更何况还要走上一段路去地铁站坐车。你无奈地退了回去,去更衣室换了备用的衣服。换完衣服后便坐在办公室发呆,看着窗外下了半个小时仍不见小的雨,你的手指关节被自己捏的苍白,你想,你不回去的话,星星怎么办呢?
你纠结了半个小时拿不定主意,叮的一声,小区物业群发来停电通知,说是因为大暴雨小区电路出现了故障,要到明天才能修好。你坐不住了,打开打车软件开始叫车,这种天气,出租车也不好打,你等了一个小时才打到车。路上又因为绕路和堵车,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1点半了。
你开着手机的手电筒跑上楼,一边开门一边喊它的名字,沙发上没有它的身影,你有些急了,拿着手机想四处找找,结果嘀地一声手机关机了,你回来的突然,手机没充满电,到现在已经没电了。你只能半蹲着一边喊它的名字一边匍匐地往前摸着,你想它肯定是躲到哪去了。
外面雨势越来越大,窗外这时恰好有一道闪电劈过,光芒大盛,雷声震耳欲聋,你禁不住吓得一哆嗦。借着闪电的光你终于看到了躲在餐桌底下蜷缩着身体的它。
你急忙跑过去,拉着它的胳膊想把它从餐桌底拉出来。它全身都在颤抖,任凭你怎么拉都不肯出来,它又小心翼翼地把自己团起来了。你无奈,只好钻进了桌底,你轻轻拉着它的胳膊想让它舒展开,它反而缩的更紧,你心疼地摸摸它的头:“星星乖,今天是我回来晚了,我没有丢下星星,星星原谅我好不好?”听到你的话,蜷缩的身体终于有了松动,你趁机打开了它的双臂,钻进了它的怀里,你抱着它,轻轻拍着它的背:“星星是个乖宝宝,会原谅我的对不对?”你小心地捧起它的脸,抚摸上去却触到一片shi润,它哭了,你还是第一次见他它哭,流浪的时候那么苦,上药的时候那么疼,它都没有哭,而现在它却哭了。你心疼地把它搂在怀里,一遍一遍耐心地哄着它。它已经哭了很久了,眼泪都已经流不出来,只剩下止不住的抽搐和沙哑的呜咽声。
你回来的时候身上被雨淋透了,你不能这样一直抱着它,不然你们两个明天都会感冒,你慢慢推开它,摸摸它的头,对它说:“星星乖,我先去换衣服,一会再抱着你好不好?”它听话地慢慢松开了抱住你的手。
你想起电视柜抽屉里有手电筒,你凭借着平日的记忆摸索着过去。你找到了,打开开关,手电筒微弱的光在漆黑的房间里格外明显。
你拉起星星去了卧室,先给它换了衣服,让它躺进被窝里,替它掖好被角。它哭到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只能乖乖地任你动作。安抚好它之后,你背对着它开始换衣服。你看不到被窝里的它脸红到爆炸,明明想拽着被子遮住视线,却又忍不住地拉开一点小缝,你每脱一件它的呼吸就重上一分,它紧咬住被角,拼命隐藏着自己的情绪。
你换好衣服去厕所拿毛巾擦头发,还好你的头发只是被打shi了一点,不然没有电,吹风机也没法用,放任让头发自然干不知道要等到几点,而你有些困了。
擦完头发,你摸进被窝里,被窝被它暖的热乎乎的,只是它离你好远,被子被拉起的空隙都灌进了冷风。你翻个身抱住它,它想要挣脱开你的怀抱,你在它身后呢喃:“别动,近一点,我好冷。”听了你的话,它没有再挣扎,而是翻过身,紧紧抱住你,替你暖着身体。你体寒,平时体温就不高,更何况是刚淋了雨。它握紧你冰凉的手,从自己睡衣下摆塞进去,放在腰腹上暖着。身体被渐渐暖热,你的困意更浓,就这样抱着它睡着了。
你的睡相并不好,不然第二天起床原本穿着整齐的星星也不会扣子开了好几颗,露出的白皙肌肤上还泛着淡红,睡裤也松松垮垮的,露出了内裤的边角,想必它昨天把你暖热了,你便开始又摸又捏吃人家豆腐来着。你突然想起了农夫与蛇的故事…
你找出之前不用的旧手机又去办了张手机卡交给星星,这样他就能随时联系到你了。你现在不能为所欲为了,毕竟有了它就有了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