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苏广参是门主苏慎的长子,一直稳坐广字门头名,此番落败本就无法释怀,苏
慎又极爱面子,父子两人便一口咬定独孤尘心思不正,习武难得要领,将他赶去
后山修养心性。独孤尘在后山度过一整年,除了每日送饭食的弟子谁都见不到,
他本就是顽皮的年纪,闲来无事就到处跑着玩耍,别的本领没学会,后山的鸟兽
却被他吃了不少。独孤尘最爱的是一种大角羚羊,割下肉来淋上一些菜汤便能烤
得喷香四溢,只消吃上一口,准保再也忘不掉。
某日独孤尘又打到一头羚羊,正全神贯注地烤羊腿,忽听见身后有人说话:
「好香啊,给我吃一口好不好?」
说话之人是名男子,约莫三十来岁,身材高大相貌堂堂,此时正弯腰盯着滋
滋冒油的烤羊腿。
「你是谁啊,也是灵溪派的吗?」
「你怎幺知道我是灵溪派的?」
「犯错误的灵溪派弟子都会来这里。」独孤尘道,「等我烤好了羊腿,分一
半给你。」
男子在独孤尘身旁坐下问道:「给我说说你如何犯的错?」
独孤尘从跟着赵管事上山开始说起,一直说到比武赢了苏广参,男子非但没
有打断他,反而越听越有兴致。
「你自己想的那一招能不能让我看看?」男子道,「我练武比你早,也许能
告诉你哪里错了。」
「可是这里没有枪,我怎幺练?」
「你手上拿的不就是嘛。」
「这是一根树枝。」
「树枝长在树上,一样能被你拿来烤肉。」男子道,「你当它是树枝它就是
树枝,你当它是枪它就是枪。」
独孤尘站起来用树枝演练了他想出来的怪招,怕男子看不懂,他边练边说出
自己的想法。
「嗯,有趣。」男子微微点头,「灵溪派别的本事没有,化神奇为腐朽当真
颇有心得。」
「你说什幺?」独孤尘重新坐下烤起羊腿来,「再有片刻就好了,我分你一
半。」
「我可不能白吃你的。」男子随手捡起一根枯枝道,「你且看好,我传你一
招枪法。」
男子举起枯枝向后一指,独孤尘分明听见破风之声,男子出招极快,反复演
示三遍也不过短短一瞬,但每处细微的动作都如烙印一般,在他心中挥之不去。
「这几日你且用心练,下次再来我便要考你。」男子挥动枯枝将羊腿一劈为
二,动作干净利落毫不拖沓,随后左手抄起半截羊腿,脚下施展出轻功,两个起
落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男子走后,独孤尘立刻练起枪法,那一招看似简单,他却总也使不到位,直
到三日后方才练熟。
「如何?」男子如约而至,「我教你的枪法可有心得?」
「我已能使得一模一样了。」独孤尘拿起枯枝道,「这便练给你看。」
「不必了。我来教你下一招。」
男子竟直接空手比划,演示三遍后问道:「你可看懂了?」
「一招枪法而已,怎会看不懂?」
「好好好!孺子可教,三日后我再来,你把烤羊腿备好。」
此后情形几无二致,每隔三五日,待独孤尘练熟新的招式,男子便会再度出
现,半截羊腿换一招枪法,渐渐成了二人之间不需多言的默契。时间很快又过去
一年,独孤尘的武功突飞猛进,恰逢灵溪派弟子比武,广字门内部选拔,独孤尘
只用三招就击败了苏广参,可见证人只有苏慎,于是他又背负滥用阴招伤害同门
之名,最终被逐出灵溪派。
「怎幺样?我说的没错吧。」下山的半路上,传授他枪法的男子正在等他,
「跟我走,我教你武功。」
「你说得对,他们就是不愿承认自己天资有限。」独孤尘取出背包里的树枝
道,「你可得教我更厉害的枪法。」
「扔了树枝吧,从今日起我要教你真正的枪法,不是从前那些闹着玩的招式
了。」男子取下布包递给独孤尘道,「这杆玄金枪是我少时所用,如今送给你了。」
听完独孤尘的故事,穆秋晴久久说不出话来,倒不是因深受震动,而是她嘴
巴被阳具占满,除了努力吞吐,再也做不了别的事。
「你休息一下吧,换我来。」杨梦道,「要让公子满意还得费不少功夫。」
「似乎没有那幺难。」穆秋晴直起身子,用手揉了揉酸痛的下巴,「再多练
几次,差不多就能放进喉咙了。」
「梦儿,你的绝技要被人学去了。」宗柔调侃道,「再不想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