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比我更适合做观主。”
“不是觉得我适合做观主,而是迫不及待想要和费祎那个贱货走了吧?!”湖海道人反唇相讥,“师兄到底是怎么被那贱货狐媚了去?!竟然连观主都不做了?”
“湖海,别一口一个贱货,失了你的身份。”
白石道人眉头蹙起,他并不喜欢师弟这样的态度,如何像个道士,但他自己也破了清规。
“身份?!我和师兄一同长大!我们情同手足,在观里,师兄最关照的就是我。”湖海道人颓然坐在椅子上,“小时候,师父对我们要求严格,功课没做完便要挨罚。我自知天分没有师兄那么高,从来,从来便不敢奢求可以和师兄比肩同行。师兄当时只对我一个人好,在我受罚的时候偷偷带吃食来看我,师兄对我多好,我都记在心里。之后师兄做了观主也一直对我照顾有加,如今师兄却不属于我,要把玉清宫和我扔掉转而去找那个不要脸的妖孽!无视宫规清律无视玉清宫的诅咒!师兄!我才是真正对你好的人啊!”
湖海道人的脸上已有癫狂之色,白石道人往后退了一步,“师弟……你……你……”
“难道师兄真的就一点看不出我对你的情意吗?!师兄,我才是真正最爱你的人啊!你真的以为那个妖孽爱你吗?你真的以为那个妖孽留得住吗?!只有我才是永远不会离开你的人啊!”湖海道人抓着胸口衣襟,又哭又笑,“师兄是我的,怎么可以被那个妖孽抢走。我恨他,我恨不得杀了他,把他挫骨扬灰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你疯了!”白石道人惊惧地说,师弟怎么会变成这样,他的师弟一向温和,如今怎么变成这副样子。
“我疯了我疯了我疯了!就是因为那个贱货把你抢走!早知道在青崖峰上我就该杀了那只妖!免得你越陷越深走向死路!”湖海道人尖叫着,眼中杀意四溢“我就该杀了他,哪想到那只碍事的狐妖突然把他救走!我恨啊!要是我当时杀了他,他就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再一次把你抢走!”
“那一次,是你?!”白石道人心中也是一怔,随即立马明白了过来,湖海道人接着说,“想必那贱货一定是对师兄恨之入骨,师兄你就算得到了那个贱货,也永远得不到那个贱货的爱和心!”
“闭嘴!”白石道人听得恼火不已,原来当时竟是师弟搞的鬼,“湖海,我看错你了,从今之后你我再无瓜葛,我也不再是你的师兄。”
“师兄以为现在还俗还有意义吗?!晚了!”湖海尖叫着,满眼都是不甘心,“我早就将你什么时候回玉清宫的时间告诉了那只狐妖!现在,那个贱货怕是早就被狐妖带走,师兄,你再也找不到那个妖孽了,到时候陪在你身边的还是我啊!师兄!”
白石道人心下恐惧,面对癫狂的湖海,他已经无法再平静地面对他,在心中硬生生地和他断了同门情谊。他立即往外走去,身后传来湖海撕心裂肺的狂笑,“师兄!你糊涂啊!只有我是爱着你的啊!只有我才是永远属于你一个人啊!师兄!你怎么会被那个贱货迷了心神!”
白石道人不敢再久留,他疯狂地在路上奔跑,不敢停下。风雪之中,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艰难跋涉着,摔了好几个跟头,他实在是怕了,要是师弟说的是真的……他不敢再去想。
他加快速度赶回雪峰山后的村寨之中,破旧的容身之处依旧如故,他推开门,在房里四处搜寻着费祎的身影,可是都没有。
白石道人追出门去,外面下着大雪,在雪地中,他捡到了费祎的手炉,已经冷了。天地间一片白茫茫,只有北风呼呼地刮着,如刀一般在雪峰山上肆虐。冒着风雪,白石道人纵身跃上屋旁大树的树顶,只能远远地看见有一个小小的黑点,在风雪里越来越远。
“胡四娘……胡四娘!”
白石道人捏紧双拳,咬牙切齿。他跳下树,一拳打在那碗口粗的树干上,光秃秃的树枝被震落一地。
他定要让将那狐妖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