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夜一时冲动出了落烟阁后,胤禟心里也苦,第二天回去吃晚饭便指望岫烟能主动跟他说上两句话,哪怕一句话他也留在落烟阁了,谁知道岫烟连哼都没有哼一声。胤禟面上过不去,自然又歇在了书房。
正好杨宇正要回苏州,给他饯行,自己也借酒浇愁,一个晚上饭没吃一口,却闹着杨宇陪他喝了三大坛老酒。
到半夜,酒劲儿上来,他只觉口干舌燥,朦胧中嚷着叫人送水。
这时烛火一亮,一双柔荑递了盅温茶水送到口边,他睡眼惺忪的一瞧,竟是岫烟。
心道岫烟果然记挂他,狂喜之际,两条健臂一揽,就把岫烟抱在怀里恣情温存起来。
他这厢还在辕门外踌躇,忽觉佳人玉腿猛勾住他腰身,扭股儿便挨了上来。
往日岫烟在床上也勾得人欲罢不能,却不至于急成这样,胤禟心中诧异,不由停下动作,勉力睁开沉甸甸的眼皮细细去瞧,不瞧就罢了,这一瞧万事皆休。
只见床上那人满脸含春,分张着两条嫩白腿儿,一副娇滴滴、正待承欢的模样。却哪是岫烟,而是书房里伺候书墨的一个丫头刘婉嫣,一双秋水明眸极肖岫烟,胤禟醉眼朦胧的,恍惚之下就认错了。
胤禟大婚建府后,和另一个叫做张佳云绮的丫头一起到了九阿哥府邸。
府中上下都以为胤禟迟早会给她们一个名分,便是她们自己也是这么觉得的。
只不过胤禟成婚后跟岫烟如胶似漆,等闲插不进去,这回跟岫烟闹了别扭,她们都认为自己的机会终于来了。只不过胤禟到书房两日,竟连他的身都挨贴不着,难免暗自心焦。
尤其这刘婉嫣早就对胤禟情根深种,见岫烟受了冷落自是满心欢喜,加上跟一同当差的张佳云绮拌了几句嘴,一时激愤,便趁着胤禟酒醉,自作主张爬到床上来,想借机成就好事。
胤禟原本就是因为岫烟对他不信任才闹了情绪,沾了别的女人可不是正打自己的脸,被岫烟知道怕更不信他,想到这里,看这sao哄哄的刘婉嫣只觉碍眼,嫌恶地将她一推,“滚下去!”
刘婉嫣没个防备,从上面跌落下来。爬起来见胤禟冷冷看着她,已是大发雷霆的前兆,忙忍着冰冷和屈辱起身,赤条条的跪在地上:“爷,奴婢大错,再不敢了,乞爷饶过奴婢这一回。”
胤禟懒得搭理她,酒劲上来头更晕,翻身冲里又睡过去。只可怜刘婉嫣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裸着身子跪了一夜,直到天明胤禟离开,才敢穿戴,又羞又恨地回房去了。
张佳云绮见她脸色苍白,一时也摸不准她是否得了雨露,便拿话试探:“还是妹妹有福气,在爷房中宿了一夜。”
刘婉嫣却也不是个傻子,昨儿敢爬床,可不就是被她张佳云绮那些话唆使的,这厢吃了大亏,自然记恨上她。
自顾躺到床上,闭着眼睛不理张佳云绮。
这刘婉嫣平日最是个张扬的,要是承了雨露哪是这般作态,张佳云绮勾唇讽刺地笑了笑,“蠢货!”要不是名儿取的好,又生了双极肖董鄂氏的眸子,哪里能处处压自己一头。
刘婉嫣此番遭了厌弃,胤禟再让人服侍都只叫她张佳云绮,也算不枉她煞费苦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