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街道两旁店铺林立,人行道上也摆满了小摊,车水马龙,竟比京城也丝毫不差,不愧为江南地区的经济中心。便是岫烟,刚下马车也不免啧啧称奇。
“哟,我说今儿起床怎么有喜鹊喳喳叫呢,原来是要碰上这么美的小娘子呀。”
一个模样轻浮的年轻男子嬉笑着拦住了岫烟一行的路,那双眼睛还不住地往岫烟身上扫着。
“你放肆!”清浅立刻拦在岫烟身前,不许这胆大包天的登徒子靠近她们格格。
再安居乐业的地方也免不了有个别害群之马,自己真是大意了,岫烟暗里后悔没多带些随从出行,也不该追逐chao流做了这边的穿着扮相。
岫烟蹙着眉,转身准备登上马车避开,但车夫和两个家丁却被那登徒子带的一干仆役制住。
那登徒子打量不到岫烟,又把视线放在清浅疏影身上,嬉笑道:“两个小丫头姿色虽不及你们主子,却也是清秀小佳人,都带回去,都带回去!”
“你敢!”敢打她们格格的主意,真是活腻了,疏影非常气恼地瞪他。
“你看爷敢不敢?”说完,他就狞笑地一把朝着主仆三人抓来。
“啊!!!”疏影清浅生怕她们格格被这登徒子欺负了去紧紧挡在岫烟身前,却听他发出一声惨叫,随即捂着胳膊倒在地上。
原来是一紫衣男子路见不平,带了一行随从走来。那紫衣男子剑眉星目,俊朗出群,特别是他的眸光含了让人不敢逼视的笃定和自信,显得整个人神采熠熠。不过用扇子敲了那登徒子胳膊两下便将他打翻在地。
“今天爷心情不错,算你走运,下次若再被爷瞧见你当街戏弄女子,定然取你狗命!滚——”
看着那登徒子带着一干被撩倒的仆役连滚带爬的消失,岫烟好奇地看向那紫衣男子,心道这个男子衣装配饰虽不显奢华,却皆价值不菲,一定家世不凡,且他本人儒雅外现英武内蕴,还如此助人为乐,实属难得。
仿佛察觉到她炽热的注视,那紫衣男子温柔地朝她一笑,岫烟脸一红,“多谢公子出手相救!”
“举手之劳罢了,姑娘生的貌美,易遭登徒子觊觎,下次出行记得多带些随从,此番我也没什么要事,不知姑娘想去哪游玩,若姑娘不介意,我也凑个热闹如何?”
岫烟知道这人是担心她再遇到方才这种色胆包天的登徒子,有心护送于她,怎好劳烦于他,只不过方才那幕仍历历在目,回想起来免不了还有些心惊,岫烟便答应下来。
“劳烦公子,我们正打算去狮子林看看”
“姑娘客气了,听说这狮子林不但是苏州名园,还是佛家讲经说法和文人赋诗作画之胜地,可当真?”
岫烟点头,“公子博学多才”
“过奖,”留意到她耳垂穿了三个耳洞,便已猜到她是满人。
清朝入关以后,怕满洲人被汉族同化,发布了相应的规定:所有满洲女子必须至少打三个耳洞。
因满汉不能通婚,原本他还有些遗憾,没想到她竟是满人,看年纪很快就要参加选秀,此番真是缘分天定,心中欢喜,笑道:“看姑娘不像是江南人士。”
“此番来江南探亲,顺道游赏一番。”
“也是凑巧,我亦非江南人士,仰慕江南儒学,此番想来探讨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