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
是在临床上的应用还是比较弱,像失忆症这种看起来不大的毛病,同样的治疗手
段,有的人很快就治好了,有的人要十几年这样子,更有甚者,终身无法恢复的
也不在少数,对于具体的治疗时间,我目前尚无法给你个肯定的答复。」
看到白莉媛脸上顿时浮现的忧色,江华顿了顿,又继续说:「当然,这种疗
法也不是唯一的,目前医学界有一种尚未得到主流验证的疗法,也就是通过场景
复制、情节重演等技术,让患者重新回到失忆时那段熟悉的环境里,通过声、光、
电等手段刺激海马体神经元,帮助患者破解心理防御机制,据说在一些私下试验
的案例已经取得了不少疗效,但由于这种疗法缺乏实验数据支持,而且治疗手段
的随机性很强,最终是否见效还取决于患者的个人意志,以及诸多不可控因素的
影响,所以目前还不能正式在临床上应用。」
「医生,我觉得我能接受见效更快的疗法,我希望你能采用最后说的那种疗
法,对我进行治疗。」我一直都在听,这个时候才表明了我的态度,对于目前的
我来说,找回记忆是解开很多谜团的关键,为此我可以做任何事情。
江华有些赞许的看着我,对我点点头说:「很好,你是个很勇敢的孩子,我
会考虑为你制定一套疗程的,不过这种疗法对于我和我的团队来说都是次尝
试,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够完全配合我的工作。」「特别重要的一点是,你们要签
订一份医疗后果自负的声明,并保证不对外宣传此事,因为这种疗法目前尚在试
验阶段,院方并不乐意承担由此引发的后续问题,而我作为团队负责人私下做这
种试验的话,没有明确法律责任是很危险的。」他的脸色突然严峻了下来,声音
也压低了。
我和白莉媛对视的一眼,都相互看出对方眼中的坚定之意,我们几乎是同时
间点了点头,异口同声的说:「我接受。」
接下来,我们就按照江华的要求,与他为代表的医疗团队签署了免责声明,
并得到了一个初步的疗程安排,按照他的计划,我每周要去他的治疗室三次,接
受心理辅导,这是阶段的内容;第二阶段将根据阶段的进展开展,主要
是根据我的反馈,为我搭建一个场景重现的平台,并通过刺激我的脑神经元,来
达到激发记忆回溯的效果。
当然,为了保证整个疗程不为外界所知,我的一切信息和医疗档案都不是真
实的,表面上这只是一个采集患者信息的教研活动,所以我也免去需要出示个人
身份的麻烦。
江华估计也是头次尝试这项有风险但也极具挑战性的实验,可想而知,如果
他能够通过这次实验掌握有关失忆症治疗的最新方法,那无论是在学术上还是名
利上都会取得巨大成功,所以他表现得颇为激动,不仅亲自送我们到医院门口,
临走前还很郑重的与我们握手道别。
我们刚坐进车里,白莉媛的Ip手机就响了,她看了下来电号码,
秀眉稍微皱了皱,叫我在车上等等,自己下车走到停车场的一角接起电话来。
她苗条的身影站在一个花坛前,距离隔着有点远,听不见他们的对话。但我
可以看见她的动作,她接电话初时有些不耐烦,而后又连续摇头,好像在否定对
方的意见似的,不过随着对方讲话的继续,她的情绪似乎平静了下来,脸上逐渐
有了愉悦的笑意,另一只手还有些不自知的轻抚胸口,大概说了十分钟后,她挂
完电话走了回来。
回到车上,白莉媛轻咬着下唇,好像不知如何应对我疑问的眼神,呆了一小
会才开口说:「石头,你会开车吗?」当得到我肯定的答复后,她语带歉意的说:
「儿子,真不巧,妈妈等会要和一个生意上的朋友谈个事情,可能就不跟你一起
回去了,你先自己开车回家,好吗?」
我有些疑虑的看着她问:「你要见什幺朋友啊,为什幺不让我送你过去呢?」
「这个朋友在我们家最困难的时候帮了很大的忙,妈妈现在也是借助他公司
开展业务,所以今天真的不能不去,你先回去吧,等会会有车来接我的。」白莉
媛轻声的回复我,语气里带着一丝恳求的味道,让我不得不接受。
「乖,回家好好休息,午饭可以叫便利店送一下,妈妈会早点回家,好好补
偿你的。」白莉媛好像生怕我问的问题,匆匆的交代完后,凑过来用红唇在
我的额头上重重亲了一口,然后就拿着包包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