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魔诃桀多那头日子过的和和美美,暖暖融融。
儿女绕膝,欢声笑语,多多少少也传到了索隆图耳朵里了。
当年的境遇如今完全调了个面,这是放在谁身上也要生生气,数落几番不平的,魔诃桀多那老婆一胎接着一胎生着,他自个呢抱着根比冰棍还冷的媳妇,夜晚深感寂寞,瑟瑟发抖之余,也有点心头火。
琉加尚且知道他的不满,态度也愈发温软起来,不似从前那样肆无忌惮的亲密了。
这样一搞,索隆图越发下不来台,仿佛供了一尊菩萨,冷面冷心的,铁石心肠,shi不起来,笑起来都觉得不似从前那般赏心悦目了。
索隆图身边从来是少不了美人的,但凡宫内的人也都互相传了些风言风语,这被皇帝养着的太太约莫是不能生的,徒留一副美貌的瓷器面子,里面空荡荡,黑黢黢的,让人没有食欲。
门阀勇士将自个家中的美人都贡献上来,燕瘦环肥的要什么样的没有,索隆图又不是结扎了对万事万物没有欲望了,捏着几颗珠子就能看破红尘,他前几年为了讨好琉加,那眼珠子可是挂在太太身上的,谁都别想给他刮下来,现如今晓得了,老婆shi不起来,心思也活络了些,到底周围的美人就算是没有琉加那么美的,也打开眼睛瞧瞧了。
索隆图和琉加结婚的第三年,在琉加的生日宴上,那一天闹得不愉快。
若是索隆图自个的生日宴倒是还好,将美人入到宫里来,明目张胆的不将琉加放在眼里,冷嘲热讽的羞辱他,琉加尚且一副好脾气里里外外的应承着,看到那软若攀枝的美人绕在索隆图身边,也是满脸发白,口舌发苦。
他拎着裙袍自个跑到露台上躲着,繁茂的绿叶不识忧愁,挥舞枝叶,散发青幽幽的气息,那味道缓解了琉加不可说的压力和哀愁,他喝了一些酒,更是没有人在意他去了哪里,脸蛋被酒色染成了淡淡的石榴色。
他是个凡人,因着没有家庭的靠山,索隆图的日渐冷漠,也觉得孤独。
从前索隆图爱他,总是抚着他的头发,让他靠在臂弯弯里,他亲手给他剖一粒粒的石榴喂他,连里里外外的衣衫都散发溜艳的娇香。
星空也总是明亮美丽,不似现在眼前这般暗淡无光。
琉加咬了咬嘴唇,觉得突兀的生无可恋,不如跳下去一了白了的好,他眼前缭乱着,脚下虚浮着,觉得面前的景色层层叠叠,叠装的排开了去,只觉得上半身一下子落了空,只剩下脚跟子还半边落在地面上。
大地在他眼前,他不觉恐怖,反而十分解脱。
就在后面半个脚跟子就落了空,刚一闭眼,只觉得有股气息猛地灌入耳中,鼻息中,眼睛中,嘴巴里。
他明明未曾回头分毫,却清清楚楚,斩钉截铁。
分毫不差。
一只大手从后面包抄过他的一截腰,随着巨大的拉力,琉加只看得到仰面而望的浩瀚星河。
他仿佛想起了什么,过去的种种。
火光中索隆图亲吻他的手背,许下的誓言。
那把声音匀称又好听,悦耳极了。
震耳欲聋的,带着粗喘的呼吸声,猛地劈头盖脸的砸在琉加身上。
“琉加!!!”
突地,那星空就明朗了,像是流金的水,缓缓韵律着,摇晃着,洒下动人的星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