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最但心的是裴川,穆王已经围困京城数日,那么裴川在哪里, 自他走后,已经十余日没有书信来了,思及他的安危, 她的心里犹如被刺了一把刀般, 绞的生疼。
苏桐深知动摇军心的危害,即刻将那些私底下散布谣言者处死,又命人四处探查城中可疑人等。自裴川驻军在奉贤府以来,前后和穆家军交战了十几次,上一次就发生在月前。慕容晟乘她和裴川大婚之时掳了她,逼迫裴川断臂,一计不成,便虚晃一
“可否请大小姐让下人退避一下,奴有些话想单独跟大小姐说。”
没想到,计划没有变化快,被卖掉十几年的苏映红突然归家,且她还被慕容晟给收了房。
秦姨娘眼神颤了一下,最近她没少受周芸娘的磋磨,好不容易将苏桐给盼来了,心里的委屈的不行,两腿一弯冲着苏桐跪了下来,低声道:“大小姐,奴有事向大小姐禀告。”
春草应了一声,张罗着带着人将装了苏映红的柜子抬了出去。
苏桐不想将苏宝田想的太坏,苏宝田和程言忠是她在这个异世最后一缕带着亲情的阳光,但人性是复杂的,在权势和富贵面前谁也不敢不能说一直保持着始终如一的心态。看着眼前脸色憔悴苍白的秦姨娘,她沉默了半响,声音复杂地说:“秦姨娘,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没想到是这种情况,苏桐脸色微变,是她大意了,自从上次裴川在苏家遭遇暗算,她意识到苏家并不安全,便一直没有进过苏家的门。这段时间,她忙活着将手里的生意都归拢了一下,暗地里给裴川屯了不少的粮食。她原以为给苏宝田纳了良妾,就能将苏家的后院收拾妥当,就算苏宝田有什么想法,也不会对自己的孩子们做什么。到了年底,苏映雪和苏映梅嫁了人,家里剩下的三个淘小子,有沈四娘看管内宅,也不会惹出什么事情,她也就放心里。
“求求你大小姐,救救奴家吧!”秦姨娘哭的声音暗哑,眼泪鼻涕糊了满脸,好不可怜;“奴家私下里听到大姑娘和夫人商议,说奴家一个妾欺辱的夫人太过,大姑娘要让人暗地里绑了奴家卖去娼门。老爷不知怎的突然间变了性子,说奴家给夫人添堵,关了奴家几日了,到现在也没说让奴家出来。此次大小姐归家,是沈婆婆的儿媳杏娘告诉奴家的,不然奴家也见不着大小姐你,沈婆婆被罢了内宅管家权,老爷另外请了一个婆子管家,府里的下人被发卖了不少,大小姐,你救救奴家吧!”
身边的护卫不放心,虽说退了下去,但距离不过一丈左右,秦姨娘看了一眼几个穿着铠甲的军士,嘴唇抖了抖,随即将头垂下,两眼泛红,低声哭泣着说:“大小姐,求你救救奴家,夫人她嫉恨奴家,说要将奴家卖给“丽春院”,奴家当初进门的时候可是良妾,岂能随意发卖......夫人这是想逼死奴家啊......”
穆家兵已经围困京城数日了,苏映红这个时候和苏宝田、周芸娘相认,针对的是谁不言而喻,裴川已经十余日没有书信了,这个时候,她不能自乱阵脚。变化最大的还是苏宝田这个便宜爹,实在是出乎她的预料。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苏桐将秦姨娘带回了都督府,走时也没有跟苏宝田辞行,并留了护卫在苏家,有任何风吹草动的事情都要禀告给她。
苏桐愣了一下,想了片刻,同意了。
苏桐听了这话,心里惊了一下:“老爷呢?他难道不管!你可是在官府备了案的良妾,岂能随意发卖!”
了一个空洞,突然间遍体生寒, 不敢再想......
“秦姨娘,有什么事说吧!”苏桐嗓音有些冷淡,大人不在,府内事务繁多,我还要急着赶回去,不能耽搁太多时间。”
苏桐让人将晕倒的苏映红堵了嘴绑了,放进屋里的柜子里,刚让下人将柜子抬到院子里, 就看见被人堵在外面的秦姨娘。一段时间没见,秦姨娘脸色憔悴了许多,看到苏桐过来,眼神里掠过一丝惊喜。
不用猜苏桐也知道,苏映红归家,周芸娘被解了禁,有苏映红这个刚认回来的大闺女做靠山,周芸娘便有了倚仗。更别说苏映红身后的靠山是慕容晟了,世子的妾室,以及在那即将到手的远大前程面前,她猜想苏宝田肯定是要两边讨好谁不得罪。
回到府里,苏桐将裴川留下的副将请来,详细询问了奉贤府城的防卫情况,做了严密的布置。直到酉时,苏桐才得到信,说城里抓了十几个妖言惑众的人,暗地里散播京城沦陷,皇帝被俘,外面早已经改天换地,裴都督久不现身,怕是早已身死。
秦姨娘没有答话,反而将脑地低的差点垂到地上,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哭的好不可怜,院子里两人一站一跪面对面的沉默了片刻。苏桐皱了皱眉头,心里有些不耐烦起来,秦姨娘是她做主给苏宝田纳进门的,还是在官府备案的良妾。周芸娘就是在想处置她,也越不过苏宝田去。明明当初这秦姨娘做事很是利索,胸有城府的,怎么一段时日不见,成了这幅样子。
苏桐往后退了一步,转身吩咐跟随的下人将柜子先抬到马车上去,若有人问起,就说是她以往放在家里的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