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守着,然后便接替了他的位置。他们盯着“潘帕斯”号战列舰看了一会儿,确认舰上一切无误后才挪开视线。
看了一会儿之后,围着防寒布的水手说:“我怎么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他的同伴没把望远镜放下来,正在扫视西边海面,说:“哪里不正常?要是打起来了才不正常,现在正好休战。”
两人默默无言。亮灯示意结束后,“潘帕斯”号的右舷炮台立刻转变了方向,但迟迟没有开炮。两个水手在冰冷刺骨的海风中皱紧眉头,疑惑地盯着战列舰看了一会儿,但没见它有动静。
“那群家伙怎么不开炮?”水手自言自语了一句,回头看了眼舰桥,然后又抬起望远镜凑到眼睛跟前观察起来。
“潘帕斯”号上很安静,全船没有亮灯,因为灯光已经被破坏干净了。黑魆魆的云团压在舰船的上方,这艘庞然大物在此起彼伏的海浪中随波涌动,远方的雷电已经黯淡下去,变成了粉红色,在煤炭似的黑云中时隐时现。黑森森的大洋把战列舰的船头高高抬起,然后又轻轻放下,拍击出一浪浪洁白的水花。
死寂中,水手忽然看见那艘船被一种怪异的黑雾笼罩着,这种黑雾他已经很熟悉了——它来自于龙王。士兵顿时手脚战栗,他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就已经吓得魂不守舍了。他大叫了一声,想提醒些什么,但为时已晚,因为“潘帕斯”号的所有炮塔骤然转变了方向,朝着“安澜”号航空母舰猛烈开火了。
“指挥部!指挥部!‘潘帕斯’号在朝我们开火!警报!警报!近程防御系统开启,所有人离开舰桥!”水兵声嘶力竭地大吼了一声,转过身子想要跑开,但炮弹已经把他击中了。
航母在海浪中剧烈地颠簸着,海天喧腾得越来越厉害,甲板忽而偏向左边,忽而偏向右边。炮弹来袭时,符阳夏和军官们还在一片狼藉的指挥舱里商讨着下一场作战计划,他们根本没想到战列舰会朝着自己的母舰开火。当听到水手的预警时,炮弹已经击碎了指挥舱外外壁,轰然炸裂开来,吊灯被炸得粉碎,钢板、弹片四处飞溅。
季宋临在爆炸的一瞬立刻揽住符阳夏的肩膀,侧身压住他,替他挡去了那些弹片。他们滚倒在地上,符阳夏拉开季宋临的手,撑起身体查看他的受伤情况。季宋临坐起来,伸手到大腿上直接拔掉了嵌在里面的钢片,顿时血流如注。但他丝毫没在意这些,任鲜血流淌着,随意抹了一下手从地上站起来。
“你没事吧?”符阳夏朝季宋临大声问道。
“我没事,很快就恢复了!现在所有人离开舰桥,到安全防护舱里去,快走!”
“潘帕斯到底想干什么?”符阳夏扶正头上歪掉的耳机,在全频道里命令,“所有引擎全速前进!开火,目标打击物‘潘帕斯’号战列舰!舰载机起飞,摧毁目标物火控中心!”
驾驶员立刻让航速加到最大,航母庞大的身躯在海上航行时破开一道丈高的白浪,像在寥廓广漠的海和夜中撕裂了一道瓦蓝色的万仞深渊。符阳夏命令航母继续开火,随后召集周围的战舰前来支援,但他无法与各舰艇取得联系,舰队围在航母周围,一艘战列舰在朝着航母开火,其余的船只则无动于衷。
“‘帕米尔’号!这里是‘安澜’号航母,我们遭到攻击,请尽快前来支援!‘帕米尔’号!听到了吗?‘帕米尔’?”符阳夏拉下话筒找到通讯兵,“通讯系统恢复了没有?为什么我无法与其他战舰取得联系?”
“通讯系统又被毁坏了,无法修复,长官!您快顶离开这儿,飞弹来袭!飞弹来袭!”通讯兵大声呼喊着让符阳夏离开,自己则上前去挡在他身前,试图挡住飞来的炮弹。
符阳夏侧过身子撞碎玻璃翻了出去,落到舷廊甲板上后他就听到一声巨响在身后响起,整个舰桥被炸得四分五裂。季宋临拉着他站起来,提枪跑向武器控制舱,挂上耳机指挥开火。符阳夏进入舱内,找到指挥台,在对讲机里问:“甲板上有没有人?抢救伤员,赶快!情报组报告敌舰情况,他们为什么突然倒戈?”
“他们被龙王控制了,舰长和船员都被龙王侵入了意识,所以他们会向我们开炮!”情报组的专员回答,“目前不清楚其他舰船是否是这种状况,通讯系统瘫痪,电力系统正在减少输送!”
季宋临在这时报告:“‘潘帕斯’号船体中弹,正在下沉!他们停止了开火!”
就当人们要松一口气时,一阵黑压压的噪音忽然忽然出现在上空,侦察员报告说:“‘观沧’号航母的舰载机起飞了,正朝着我们过来,他们朝我们发射了导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