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询问:“哪不舒服?”
温舜眸子微敛,瑟缩了下身子,涩着嗓音回:“头疼……”
余栗子探手覆在他的额头,点了点头道:“确实挺烫的,去医院打一针吧。”说着便要收回手。
温舜忙按住她的手,可怜巴巴地红着眼眶道:“不想去医院……”
余栗子想看看他到底要搞什么鬼,便安然在他床边坐下,“小纪说你都快不行了,不送你去医院难不成送你去殡仪馆吗?”
“不要在脆弱的病人面前说这三个字……”温舜苦痛地微闭双眼,仍紧拉着余栗子的手,“会让我活下去的信念崩塌的……”
见温舜演的那么卖力那么逼真,纪岩故意轻咳了两声。
余栗子柔声哄道:“好,不说那三个字。可你不去医院,病怎么会好?”
“不知道……”温舜气息烘热,神情恍惚,“也许这两天你陪我去剧组……病也就好了……”
纪岩表情憋得十分狰狞,忍不住又咳嗽了几声,小声提醒说:“露馅了舜哥……”
此时温舜的心思全在余栗子身上,什么杂乱声音都入不了他的耳。
余栗子轻笑一声,“好啊,我陪你,不过这么下去你会烧糊涂的。”说着反握住温舜的手,扶着他的肩膀让他坐起来。“我有个法子能治好你。”
温舜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地说:“需要我盘腿打坐脱衣服吗……你尽管脱好了……我不介意的……”
余栗子听明白这是个武侠疗伤梗,弯眼笑着说:“打坐就不必了,小纪,把针拿过来,我给他扎几针放放血。”
温舜虚弱地抬眼,“你还会针灸啊……栗子你真厉害……”
纪岩见他还没察觉,终于忍不了,跺着脚点破道:“别演了舜哥!露馅了!”
温舜很不满地送去一记眼刀,“你胡说些什么……”而后拉住余栗子的手臂轻轻晃了晃,软声软气地说:“别管他,你尽管扎吧……”
余栗子看着他的俊脸,不由得又想到了郝不同,顿觉心中万分酸涩。她的亲弟弟对她恶语相向,一个外人却对她百般亲近。她多么希望,现在在她面前撒泼找存在感的人,是郝不同。
温舜看她眼神稍微有些放空,便又晃了晃她的胳膊,“喂……”
余栗子回过神,没什么耐心再跟他耗下去了,轻甩开他的手,站起身说:“行了,别装了。不然待会儿把你扎成刺猬,让你在跑步机上跑个够。”
温舜嘴角缓缓下垂,继而夸张地抱住脑袋在床上痛苦地打滚,“你说什么?我听不见啊!完了完了,我聋了!我是不是快要死了?栗子,栗子,快救救我啊!”
“戏Jing。”余栗子微微摇头,转向门口走去,“小纪,我们出去,让他一个人静静。”
温舜一听,赶紧从床上一跃而起,“蹭”地一下横在了余栗子的面前,嘿嘿笑着:“不用了不用了,我觉得我现在脑子挺静的。”
余栗子视线下移,打量了下他的T恤大裤衩,“十分钟之内收拾好。”然后绕过他出了卧室。
余栗子前脚刚出去,后脚温舜就埋怨地看向纪岩,“都怪你,表情那么做作,台词也太夸张了!什么叫我快不行了?会不会撒谎啊你?”
纪岩辩解:“不是舜哥你说越夸张越好的吗?”
“我怎么知道你能夸张到这种地步!”
“那也不能怪我啊!”
“不怪你难道怪我吗?我演的那么好!实力派演员知道吗!”
“舜哥你这就有点不讲理了!我是助理,又不陪演戏!你这是在苛刻员工!再说了……”忽然纪岩低头看了眼手表,慌忙推着温舜进浴室,“我去!一分钟都过去了!舜哥你抓点紧!”
……
余栗子在等温舜收拾的过程中,随意扫了一眼各房各厅的架构,见客厅南墙竖着一面透明橱窗,上放有各种摩托车模型,数量十分可观,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手工搭建的房子、城堡、庄园、街景等等,看起来工程十分浩大复杂。
再放眼到茶几下方,各色积木益智玩具,巴克球,立体拼图,多米诺骨牌,遥控赛车飞机散落一地,不知道的,还以为家里养了个孩子。
真是幼稚得可以。
不过,温舜家里摆设虽杂乱,但不脏,比郝不同好太多了。
余栗子又去厨房瞧了一遭,意外地发现厨具十分齐全,昨天用过的碗筷还泡在洗碗池里没洗。她拉开冰箱门,见里面放有各种速冻食品还有隔夜的几碟饭菜。
果真比郝不同好多了。
对于郝不同来说,厨房与冰箱如同虚设,整天就知道出去吃、点外卖。
这般对比,余栗子倒觉得温舜还挺会生活的,只是生活得有点糙。
这个时候,温舜在纪岩的无敌夺命催促声中顶着shi漉漉的脑袋出了浴室,他扯起大毛巾一边擦头发,一边四处找余栗子的身影,见她正站在冰箱面前研究食材,立即满面欣喜地走过去,“栗子,你早饭还没吃就赶着来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