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被子女仇恨一辈子,她梦里睡觉也有不安的时候。
但沈知寒从此解放,因他有一个姜瑶。
“其实我还应该感谢她。”
感谢她赠他一副数一数二的好皮囊,以及一个好过村口二柱的好名字——山中有别韵,清极不知寒,令他在姜瑶面前,还不至于自卑到骨子里。
“沈知寒,你讲完了吗?”姜瑶从口袋里抽出丝巾,“讲完了就到我,我也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沈知寒低头看到,惊讶中亦有不解。
“这条丝巾是lun敦萨维尔街上一位名叫Tom Wilbert Riddle的设计师设计的,他是我妈妈的好朋友,这世上只有两条。一条在我这里,另一条四年前被我不小心遗失。那时候我刚从一个男人的身上爬下来,慌不择路地逃跑,忘记带走。”
姜瑶看着他:“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沈知寒震惊地张大嘴,空气争先恐后地冲进口腔,他一个不小心,剧烈地失态地咳嗽起来。
许久之后,他惨白着脸,直勾勾地看向她。
他眼底汹涌澎湃,复杂不清,亦有痛苦夹杂其中。他被一股巨大的耻辱逼得无所遁形,不是她,而是那些不堪的可怕的往昔扑面而来,将他逼退到另一个角落。
但姜瑶抱住他,手臂柔软,话语温热:“如果是你,我会很高兴,很高兴。”
“……我那个时候……我……”他跟她想到的东西不同。
那些事情他没想过隐瞒,只是不愿意提及。但以这样的方式……他措手不及。
姜瑶打断他,根本不在意那些他难以启齿的部分,只是坦荡地坚定地重复:“我很高兴,我真的很高兴,沈知寒,女人都是感性动物,幻想所谓的命中注定,如果真的是你,我只会觉得我们的爱情从一开始就已经定好。”
沈知寒失焦地看着她,仍抓不回头绪。
姜瑶笑了,她踮起脚尖,将丝巾覆在他眼睛……
【正如林子凡所说,人人都有不可告人的欲望。而在救她这件事上,夏薇薇有为自身谋利,郑希音的倒戈多少带点识时务的意味。只有沈知寒,只有沈知寒一心一意为她,毫无保留地奉献。】
褪色的丝巾依然丝质柔软,她手绕到他脑后,轻轻打一个结。
【从小到大,人人都当她是金丝雀,供着养着,千方百计地关在牢笼里,唯有他许她一份自由,让她找到自己。她这一生,五岁遇见他,十八岁交给他,二十二岁爱上他——原来,一直只有他。】
姜瑶捧住那张印刻在生命中的脸,亲吻上去。
沈知寒一颤,循着温热环住她。
将爱意蕴进口腔。
蒙眼即是随心。
黑暗中寻找永恒。
从此衣角一缕芬芳是你,
掌心一粒朱砂是你,
眼角一颗泪珠是你,
生命里永垂不朽的烛光也是你。
——《金丝雀》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