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海回来了,还带了两位客人。不修边幅的何大海仍旧胡子邋遢,似乎跑去河北沧州的这个礼拜忙得连胡子都忘了刮,走过小桥的时候,被古城傍晚的夏风那么一吹,倒还真有几份江湖儿女的潇洒飘逸。不过他身后的一男一女似乎跟何大海的江湖气息颇不搭调,一人一副深黑的墨镜,更让路人惊异的是这两人手中各持一g" />奇怪的盲杖,通体铸铁,长约两米,说是持在手中倒不如说是单手抱在杯中,杖尖落地的频率极高,摆动的幅度永远控制在九十度范围内。前面的何大海以正常的速度前进,两个盲人居然没拉下半点儿速度,就连跨上小桥前方的青石台阶都没有拉下半步,赫然跟视力正常的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
女人看上去颇显老态,四十岁的年纪便已经看上去如同六十上下的老妪,倒是她身边不过十仈jiu岁的男青年吸引了不少眼球。男孩儿长得很是俊朗,肤sè很白,白得略显病态,除了被挡在墨镜后的眼睛外,那张貌似潘安的俊俏脸蛋几乎无可挑剔。走到小桥最高处的时候,男孩儿突然耳朵灵敏地动了动,停下脚步道:“姑姑。这个地方。很好。”
女人的皮肤也很白,但艰辛岁月刻下的痕迹很深,眼角额头的皮肤都褶皱得厉害,此刻轻轻一笑,倒显出几份年轻时倾倒众生的神sè:“大海兄弟,你说这主顾真能雇我姑侄俩一辈子?”
走在前何大海也停下脚步,笑着看了这忐忑不安的姑侄两一眼,又转向被夏风吹皱的古城流水:“我那兄弟本就非池中之物,莺姐你就放心吧。”
郑莺莺轻轻点头:“大海兄弟说的话,莺莺哪有不信的道理?我是担心,双膝着地,倒头就拜。
“使不得使不得,大海,你还愣着干啥,快帮我扶起来。”李云道上前想托起郑天狼,却发现任凭自己如何用力,这姓郑的小哥纹丝不动。
何大海苦笑:“云道,拜就拜吧,这几拜,你还是当得起的。”
李云道不再推辞,等郑天狼三拜叩完,才连忙将他扶起来。“这三拜我可是受得不明不白,你们都欠我个解释啊。”李云道笑道,小院中的气氛一片融和。
蔡家大菩萨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小院中,微笑看着这其乐融融的一幕:“要不一边吃饭一边聊吧,大海和莺姐他们赶了一天的路,都没吃上几口东西。”显然刚刚蔡家大菩萨已经跟郑家姑侄都见过面了。
李云道一拍脑袋:“对对对,边吃边聊。”
郑天狼却没动,侧着脑袋,轻轻调整着呼吸,耳朵却对着小喇嘛蹲着的方向,耳朵灵敏地颤动着。“姑姑,很强大的佛息。”
郑莺莺也停下脚步,对着小喇嘛的方向听了片刻,才道:“应该是云道家中请来的得道高僧吧。”
李云道闻言,冲聚jing会神的十力喊了声“十力吃饭”,小家伙头也不回,只嫩嫩应了声“知道了,就来”,郑家姑侄却愕然同时回头,惊异不止。
何大海见两人同时停下脚步,又不约而同地转向十力的方向,笑着解释道:“小家伙叫十力嘉措,是云道的弟弟。”
郑莺莺恍然。
郑天狼却点了点头道:“那就是四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