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将凤千寒与凤衍的话一字不落地收入耳内。他不知道该恨谁,该原谅谁,该念着谁,该忘记谁,凤非颜就躺在不远处,他却连上去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逃也似得离开稻香村。
苍山洱海昼短夜长,长夜漫漫的岁月里,李经年常常会想起凤非颜,想起很多年前的事,他怕自己会忘,所以偶尔的也会讲给村子里的孩子们听。
在苍山的第六个年头,李经年得知凤衍大婚,他千里迢迢赶去东都贺喜,可是当他远远看到喜堂上那对身影的时候他怎么都无法走上前,凤家剩余生存下来的兄弟李经年后来也见过几人,可是要说和凤非颜长相最相近的,怕是只有凤衍了,他穿着一身喜庆的婚服,手里牵着一位美若天仙的明教少女,李经年有一瞬间的失神,那个少女的笑怎么如此熟悉如此刺眼,那笑……像极了一个人……像极了那个一脸清冷的沈姒。
回神之际李经年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竟然落了泪。正当他回身打算离去,猛的瞧见不远处有一队隐秘的车马,一旁的侍从将马车上的人扶了下来,那人此时也回过头看向李经年这头,眼中,依旧是百尺寒冰。
李经年踉跄走上前想笑可是脸部却僵硬至极,他从牙缝里无比艰难地挤出一句:“高处不胜寒,朝局将逐渐脱离你的掌控,亲人也都离你而去,你比我可怜。”言罢大步离去。
李经年活到高寿年纪,经常坐在洱月村最大的那棵梧桐树下晒太阳,那一日他懒洋洋地靠在树下微微磕上眼睛,脸上挂着知足的笑。村里人经过都会心一笑:李叔怕是又在想那位凤姑娘了。
天边起了风,树叶沙沙作响,梦中的李经年追着凤非颜的身影越跑越远。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