骏马突然暴起,一声嘶鸣后,蓦地撒蹄就跑,驮着景姮消失在了雪中。
“殿下!殿下!”
那马疯了一般疾驰根本勒不住,景姮被寒风呛的张不开嘴,只能俯身死死抱住马脖,看不见的时候,艰难的拽下发髻上的步摇珠花往地上扔。
“啊!”
手一松开,她重重的摔在了雪地里,幸而身上的衣物够厚,也不曾伤到哪里,只是再起身时,四下陌生的只剩下荒凉山林,发了疯的马早已不见。
脚上的皮履也掉了一只,她只能扯了裙裾裹脚,踉跄着找了个避风些的地方起来,现下风雪急急她根本分不清方向,不敢轻易乱走,再便是那马疯的蹊跷,她怕有人会等着伏杀她。
只希望他们能看到她扔下的东西,早点寻来。
可惜直到天快黑了,雪扎了几寸厚,也无人来,她裹紧了狐裘,手脚已经冻僵了,幸而藏身的石台下风吹不过来,等待的过程极难熬,她只能想些别的事情来忘记有多冷。
待刘烈深一脚浅一脚艰难找来时,景姮已经冻的意识不清了。
“阿婵!阿婵!!”
他扔了手中的长剑,手上的血还不曾凝固,温热的摸上景姮的脸,焦急的唤着她,连身上取下的大氅都是染了血的,将她裹起来紧紧抱在怀中。
“快醒醒!”
渡入口中的热息暖暖的,一口又一口,耐心却又焦躁的想唤醒她,景姮忍不住去舔了舔,直到整个呼吸都渐渐复苏了,她才幽幽的睁开眼睛,怯怯的看着抱住她的人。
“刘烈……”她颤着牙关,不太确定的问着。
“是我,别怕。”
景姮前所未有的安心了。
作者菌ps:加更撒花
我能抱抱你不<双夫(H)(黛妃)|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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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抱抱你不
“远些的地方有山洞,我们先过去,你不许睡,同我说说话,知道吗?”刘烈将大氅上的兜帽给景姮戴好,揉了揉她冻白的脸颊,沾染上的血迹嫣红,她正无力的看着他,似是随时都能闭了眼睛,他急的皱眉去掐她的虎口。
手间的疼让景姮吃力的点头,知晓是不能这样睡过去。
刘烈将她背了起来,一臂撑住她的身子,一手捡起地上的长剑,落雪涤去了上面的血,精铁所铸的剑身映着夜里雪色,比急凛的寒风还要锐利。
“你身上的血……”
她声音弱的几不可闻,刘烈却听的清楚,一步步走在雪中,面上的凌厉杀气还未散去。
“不是我的。”
他来的匆忙,带的人不多,却正好遇上在寻景姮欲杀她的人,一场血战只他还能站着,跟随的武卫皆死,对手还残喘的
又都被他一剑剑砍成了块,身上的血自然都是别人的。
景姮应了一声,微弱的呼吸在他颈后细喘的悄然,她这会思绪钝的很,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倒是刘烈稳了稳她,说了几句。
“你是记不得了,你七岁时也是这样的天,同我摔进了雪洞里,那时候你可凶了,又哭又叫的,半个时辰都不曾歇,后来是王兄找到了我们,他背着我又抱着你……”
明明小时候也是很亲近的,不知为何她后来就变了。
好些话景姮听的并不真切,还是软软的回应了声儿,表示自己在听着,又过了许久,没听见她的声音,他顿了顿。
“怎么越发重如彘了,阿婵?”
他拧眉等了须臾,后颈处忽而一热,竟是她在咬他,牙齿软绵绵的啃过皮肉,没有多大的感觉也足以叫他瞬间笑出声。
迎着疾雪行走,刘烈的笑有些吃力了,只是一双狼似的眼一直看着脚下,坚定的不可破,一步一个脚印,滴答滴答从臂间悄声落下的鲜血很快就被新的白雪覆去。
这几重山林极广,附近常有猎者樵夫入山多日,大些的洞里留下了许多干柴,刘烈架了火堆,竟还找到了几个芋艿,顺便放在一旁烤着。
“有蹲鸱,还新鲜着,许是猎人前些时日留下的,待熟了阿婵就能吃了。”
刘烈在雪中搓去了一手的残血,又拿了景姮的丝绢弄湿,在火前温热了些就去给景姮擦脸,他少时便混行军营,做起这些来也得心应手。
有明火取暖,景姮渐渐的恢复了意识,待洞中没那么冷了,便将脚上湿透的鞋袜脱去,冻僵的脚儿通红,刘烈一并握在了手中轻捏着舒散血脉,忽而景姮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
“你受伤了?”
玄色的猎服本就色深,独他左臂上的刺金腾龙被劈开,她僵着指去拨了拨碎开的地方,立时就能看到里面的白肉和倒很,冻了这许久,鲜血都还在潺潺。
刘烈顺着她的指看了眼,面上依旧轻松的很,“没甚感觉,无碍的。”
“不行。”景姮将脚缩进了裙下,跪坐在干草堆上,往上摊开的手都是他的血,她紧紧凝眉:“难不成你想死在这儿?脱衣服吧,我给你包一下。”
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