掼了四五回脚,皮张肉开的时候都没哭,因为只有疼而心里不憋屈,这回本因为自作孽才受伤的,经曹淮安一说,好像自然而然地变成他的错一般,眼梢一酸,眼泪就开始掉。
“都怪你……为何要闪开……都是你的错……”萧婵讲到后边,愈觉得脚趾疼,逐渐泣不成声,豆大点儿的泪珠在褥上晕开,湿了小半边。
曹淮安找出药,倒了小半瓶在趾头上,嫩凉之感入甲,疼痛顿时减半。
“我肉骨坚硬,即使不闪开身,以婵儿细皮软肉之躯来看,照样受伤。”看萧婵有回嘴的趋势,他捧起玉足放在嘴边亲了亲,“亲一下就不疼了。”
他不止亲了一下,亲了数十回。
药敷上后,其实脚趾已经不疼了,萧婵止了泣,拿帕子抹净面。
曹淮安喜她不妆不束之样,无铅华之饰,青黛略删,樱唇半捎,却是靡颜腻理,哭过之后,眸子深处似藏有盈盈秋水,朦胧却又融晶。
视线从玉足往上看去,她虽将身子裹实,但一截白如藕滑似玉的小腿还露在外,当日摔伤之处已无创陷可寻,再往上看,与她遗光之眸对上。
注视良久,萧婵道:“曹淮安,等你伤好了,我给你一样东西吧。”
将榻下藏得玉玺,亲自交给他。
“那我先送给婵儿一件东西。”曹淮安不问是什么东西,抬揲右手,于萧婵下颌处布开虎膺,掌上躺着一枚三星厌胜钱。
看到厌胜钱,萧婵忘了要事,眉开眼笑,拿在手中正反观摩。
她笑笑吟吟的,笑出一片温馨之情,曹淮安被摄了魂魄,道:“绸缪束薪三星在天。虽说新年过了许久才送,但未为晚也。”
前后观了一通,萧婵将厌胜钱放回他手心里,曹淮安问:“不喜欢?”
萧婵啮唇吟口,这厌胜钱是小孩儿的东西,她都多大了,收下厌胜钱惹人耻笑。曹淮安再问:“不想要?那我便扔了。”
说罢作势要扔,萧婵乍听此言,急了,劈手夺回,道:“我想要的……”
“那便拿着,”曹淮安颇嫌看她一眼,嘴头嘀嘀咕咕,”瞧你这样就和三尺童蒙一样。”
萧婵不服气,“我快双十了,不是三尺童蒙。”
“双十又如何,长龄不长身。”曹淮安非难一笑。
“谁说我不长身体?”
“嗯,长了,在我日夜开工之下,乳儿大了不少,还很软,吃起来有香味。”
萧婵蹬脚踹他胸膛:“竖——子——”
曹淮安接住无影脚,回应:“诶。”
今晚大降温,吃肉,洗澡,好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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