黏稠的液体喷洒在她的脸上、头发上。
见她将双手放在嘴边,轻轻呵气,他踌躇片刻,拿起廊下一把军绿色的大伞,走到她身旁,默默递给了她。
罪恶感和难以抑制的满足感无限膨胀,再膨胀,像末日来临前的狂欢,不问来由,不计后果。
扑簌簌的碎雪便跌入树下一方清凌凌的池塘之中,和水流融为一体,瞬间湮灭不见。
段瑶接过,一边道谢一边软语问道:“郑老还是不肯见我么?”
“瑶瑶,是我做的不好,我过分了,你不要说那句话。”
单这通身的气度教养,便已将郑家这一辈中所有的大小姐们甩到几条街开外。
郑新明第六次看向站在院中的娇弱女孩。
又过了十分钟,里面终于松了口,请她进去。
可如果这是他留在她身边要付出的代价,他就必须学会忍耐。
又等了约有半个小时,女孩子的脸色已经冻得发青。
双手紧握成拳,僵在半空中,腰背也绷成一张拉满的弓。
段瑶摇摇头,止住他想要起身的动作,屈下身,跪在他双腿之间。
伞骨撑开,宽大的伞面把她严严实实遮在里头。
他太高估自己了。
老人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没规矩。”
“瑶瑶……”嗓子干得厉害,“瑶瑶,快起来!”
郑新明心如擂鼓。
李言峥咬着牙,却完全无法抵御这种虽然生涩却令人崩溃的抚慰。
样子,比让她死了还难受。
仿佛知道她想说什么,李言峥先发制人,捏住她的下巴,用力吻住她。
他一边走一边低声提点:“爷爷还在气头上,说话可能会有点难听,你忍一忍。”他是郑家收养的孩子,从小跟在老爷子身边,最是了解老人的脾气。
察觉到他投过去的目光,她转过脸来,客客气气对他笑了笑,十足矜贵优雅。
段瑶低下头,再度亲了亲,然后仰起脸,痴痴看向他的眼睛。
明明是嫡亲的外孙女,却如此生疏,不由得人不唏嘘。
“哥哥,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狠狠楔进她身体里,他深吸了几口气,略微平静下来。
段瑶对着他鞠了一躬,笑道:“郑老您好。”
好不容易等到外公独自来这别院度假,又偷了个空子躲开纪川耳目,这样的机会实在难得,不可轻易错过。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是几分钟,也可能只有几秒。
郑新明比段瑶还高兴,殷勤地接过她手中的伞,往她的方向斜撑着,陪着进了门。
脊椎处窜上来一股痒麻,激得他控制不住想要呻吟。
拿起一旁放着的拐杖,狠狠敲了敲地,他吹胡子瞪眼:“谁是你姥爷?我可没有姓段的外孙女!”
他回过神来,不由倒吸一口凉气,立刻抬手去拉她。
段瑶笑着应了。
水声遮住了细微的呜咽声和喘息声。
段瑶并不害怕,试探着叫了声:“姥爷?”
灵魂猝不及防之下被带往云巅,极致的快意在脑海中炸裂开来,世界在眼前旋转、坍塌。
段瑶撑着墙壁站起,从他的压制中挣脱出来。
他大口喘着粗气,惊慌又愧疚地看着被他亵渎了的女孩子。
老爷子今年已经八十高寿,俗话说,老小老小,这年纪越大,反而越加像个不讲道理的小孩子,非常难伺候。
这下,她算是彻彻底底沾染上了他的味道。
段瑶抬起红通通的眼,含羞带怯地看了看他,又努力吞咽得更深。
温热紧致的口腔包裹住他的时候,他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段瑶并不为难他,笑道:“不必,我再等等。”
最后一刻,他仓促推开她,却没来得及调转方向。
黄白条纹的老猫受惊,从他膝盖上跃了下来,十分没骨气地走到段瑶面前,绕着她的小腿撒起娇来。
须发花白的老人半躺在太师椅里,膝上卧了一只快成精的老猫,眼皮子耷拉着,喜怒莫测。
有个邪恶的想法却悄悄钻了出来。
下一秒,她又一个举动,让他彻底死机。
李言峥立刻慌了,又不敢再轻举妄动,歉疚道:“瑶瑶,我弄疼你了吗?”
祸不单行,天上亦飘起雪花。
把娇弱的身子提起,解开自己的皮带扣,又把她放下来。
整整一天,嫉妒快要把他生生撕裂。
郑新明犹豫了一下,硬着头皮道:“要不,我再进去问问?”
她穿着胭脂红的羊毛大衣,微卷的长发随意披在身上,眉目婉约,意态闲适,看不出半点儿被晾了许久的焦躁。
大雪压青松,树枝终于难堪重负,往下弯折。
第一百一十章布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