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严戈赶紧扶住对方,同时关心询问。作为研究狂魔,他偶尔也会流点鼻血,晕个头啥的。尤其是无良老板催的紧的时候!那头发是薅一根,掉一把啊!严戈对于处理此类事件,自诩经验老道。“不要慌,你这是小问题,只需要睡一晚,喝口水,止个血。”正当严戈有条不紊的接水时,身后传来一阵低沉响声。急忙一回头,手中盛水的玻璃杯被吓得从手中滑落,支离破碎。 天赐珍宝惨白灯光下,沈舟安静倒摔在地,脸上全是鲜红刺眼的血ye。昔日自信张扬的目光,此刻全部黯淡。“我去!”严戈爆出一句国粹,赶紧扶起沈舟,用力拍拍对方毫无血色的脸颊。“完了,我成了第一嫌疑人!研究大业还未完成,中道崩殂啊!”“沈舟,快醒醒!达诺化学奖还等着我呢。”严戈大拇指狠狠掐住人中,口中自言自语,念念有词。“我不想成为嫌疑人啊,等我风光无限好你再挂也不迟!”手上又加重几分力道,严戈另一只手艰难从兜里扒拉出手机。“怎么了?”低沉熟悉男音在身后响起,严戈回头。数道圣光落下,一位身材健硕的男性身影如神兵天降般,出现在眼前。“晏总,快救救我!”严戈甚至自己都未曾察觉,身色中夹杂上几分哭音。好吧,承认心理素质差,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晏铭钊蹙眉,目光投落在严戈怀中一身狼狈的沈舟。“怎么回事?”他大步上前,蹲下将沈舟轻松抱起。行云流水的动作,好似熟练的可怕,如同刻入灵魂深处的陋习。晏铭钊眉头更深,他不喜欢这种不受掌控的感觉。“我初步估计怕是工作压力大。”严戈摸摸鼻子说道。晏总一定听不出来,我在暗示他我压力也大。“你好好休息,我来处理。”“好的,晏总!”严戈咧嘴一笑。就在晏铭钊抱着沈舟从身旁走过时,一股明显酒Jing味闯入鼻腔中。严戈笑意瞬间收拢,甚至有点想摆脸色。我深夜用命搞科研,你一身西装赴酒宴,万恶资本主义家。早已等待在豪车旁的司机,此刻见老板怀中抱人出现,吃瓜雷达迅速启动。不着痕迹地趁机伸长脖子,想要一睹怀中人芳容,可惜被遮的太严实。
幽闭车厢内,司机大哥拿出高级司机的服务修养来,努力死压下住瞟后视镜的念头。此刻,后座上沈舟脸色寡白,口唇干燥起皮,双眸紧闭间,笼罩着挥不去的惨淡。晏铭钊皱眉,轻轻将滑落下的西装外套拉起。怎么才不见一会,就把自己搞成这副惨兮兮模样。熟悉的温暖气息,裹夹在外套上,在幽闭空间内,让沈舟分不清今夕何夕。他轻轻晃动脑袋,似乎清醒几分。半个脑袋埋藏在西装中,如同幼兽般,轻嗅数下。晏铭钊原地石化,随后缓缓将头扭向窗外,黑发间耳尖薄红rou眼可见。举止轻浮,成何体统!“如果这是梦。”沈舟话语亲昵,在明知得不到回应的情况下,缓缓握上晏铭钊的手。“我希望永远不要醒来。”晏铭钊手上微微用力,想要抽离开,却在目及对方惨淡痛苦面容时,又心软几分。这一定是同情心在作怪,我只是单纯展现人文关怀。对,就是单纯关心病人罢了!“到了没?”晏铭钊气压很低。司机大哥赶紧收回被惊掉的下巴,正襟危坐道:“一分钟,晏总。”在医院安排下,沈舟很快转危为安。其实也没有太大问题,用老主任的话来说就是:别仗着年轻就拼命造。病房内,沈舟安静地躺在病床上,病容倦怠冷清,呼吸节律起伏。与往日张扬肆意的模样不同,倒是意外乖巧几分。晏铭钊眸色挣扎,最后将手移到他的发间。撩起一小撮头发,指腹慢慢地轻揉一圈,眸光流转间隐晦不明。回首人生三十载,遇到惊艳绝lun的人不计其数。无论是容貌、涵养、家世出生等等,比沈舟优秀的大有人在。但似乎从未有一个人,像他一样如火般热情肆意,似雪般冷清孤寂。时至今日,晏铭钊不得不承认:他被吸引了。但不确认的是,这种吸引力是否会持久?或是源于欣赏、新鲜感造成的错觉。如果爱、钟意、喜欢只是一种缥缈的感觉,轻易便会在现实面前被击垮。晏铭钊更愿意接受:爱与责任、自由同在。“沈哥!”刘洋焦急身影出现,晏铭钊不着痕迹收回手。见偌大病房内,只有晏铭钊一人,刘洋急忙将身子移到沈舟面前。护崽洋上线。“谢谢晏总,沈哥让你费心了。”刘洋客气且疏离的道谢。“好好照顾他。”晏铭钊点头示意,拿起搭在椅子上的外套,提步离开。刘洋见对方一脸苦大仇深,感觉检查一下自家哥哥。别被吃了还帮人数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