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什么话?古原笑:“没,我是想说你打个电话吧,他可能不在。”“我没带手机呀哥哥,能借一下你的手机吗?你怕不怕狗?”古原看了看他牵着的狗——那狗吐条长舌头,正坐在主人脚边乖乖等着。大只是大只了点儿,可眼神格外清澈。“不怕,你带着过来吧,我拿手机给你。”古原换了身衣服下了楼。这会儿已经中午了,阳光洒了满院儿。男孩儿边往里走边跟古原道谢:“谢谢哥哥,麻烦你了。你放心我的狗训练过的,不会乱拉乱尿的。”狗大概也知道是在说它,冲着古原摇了摇尾巴。“德牧?”“嗯,德牧,全世界最酷的狗。”古原笑笑,带他们去了凉亭。手机递给男孩儿,他转头去吧台拿了几瓶饮料回来放桌上:“你打吧,158”。男孩儿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哥哥你是陆叔好朋友吧?他电话都能背这么熟,那得是可好可好的好朋友了。”古原一愣,没解释,摸摸鼻子转身又去了吧台:“那什么,我拿个小碗给狗倒点水。”“谢谢哥哥,那就麻烦你了,它确实渴了,一直吐舌头呢。”古原端着水碗回来时,男孩电话也打通了。他把碗放狗旁边,蹲着看了它一会儿让它熟悉了一下味道,然后趁它喝水的时候摸了摸它的大狗头。男孩儿冲着电话说:“我爸没来,我自己带着大司马来的。”看来这狗叫大司马,古原摸着它的头,小声叫它:“大司马?”大司马听懂了,叫了一声,摇了摇尾巴。过了一会儿,男孩儿把电话递给古原:“哥哥,陆叔要跟你说话。”古原接过电话,往旁边走了两步,含着笑问:“怎么了陆叔?”陆长淮在电话那边也笑一声:“我朋友的儿子。不麻烦的话能让他先在你那儿待一会儿吗?我跟胡缨出门了。”“行,让他在这儿玩儿吧。”一听这话,那男孩儿又朝古原喊:“跟他说千万别告诉我爸我在这儿,不想让他来。”合着是离家出走呢。古原笑着问陆长淮:“你听见了?”“听见了”,陆长淮叹了口气,“我回去再说吧,千万别让他走了。”“行,放心吧,路上慢点儿开。”挂了电话,古原问那男孩儿:“怎么称呼啊弟弟?”
“哥哥我叫司马子期,它叫大司马。”大司马这名儿原来是这么来的,不过跟这狗的气质倒是很搭。古原点点头说:“子期,我给你拿点儿吃的你在这儿玩儿会儿?你陆叔一会儿就回来。”司马子期摆手拒绝:“不用麻烦哥哥,一会儿陆叔回来让他带我吃饭就行,你忙你的。”古原温和一笑:“我也没吃饭,就当陪我吃点儿?”“啊”,司马子期点点头:“那行”。这孩子看样子也是饿了。古原给他拿了一些点心和牛nai,两人一起坐在凉亭里吃了不少。大司马挺乖,他们吃东西它也不闹。水汪汪的眼睛转来转去,明明很想去草地上玩儿一会儿,但主人让它坐着它就真的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司马子期从他背来的大背包里拿出一袋狗粮,给它倒了一些,它这才低头去吃东西。人和狗都吃完了,陆长淮也没回来。古原受人之托,不能把孩子扔这儿不管,只能没话找话地问:“你名字起得挺有意思,是钟子期那个子期吗?”“是那个子期”,司马子期点点头,笑了一声,“我爸做梦我能成个音乐家呢所以给我起这么个名儿,可惜我没什么天分,浪费了这名字。哥你猜我哥叫什么?”古原一笑:“司马伯牙?”“对!”司马子期很无语的样子,“你说我爸怎么想的?现在哪有人叫伯牙的?我怀疑就是这名字导致我哥成天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跟他比起来我可太幸运了。”这孩子还挺自来熟,古原完全不用接话,他便自顾自说下去:“白瞎这姓了,多少威风的名字能取呢!”他掰着手指说了好几个名字,喝了口饮料又问古原:“欸对了哥哥,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我名字普普通通没什么特别的,我叫古原。”“古原?”司马子期一听这名字愣住了,盯着古原左看右看,看了半天,最后像是还不能确定,干脆说:“哥你能摘了眼镜用手挡一下眼睛吗?”古原也是一愣,这才反应过来。他爸希望他能成个音乐家肯定会往这方面培养,接触过音乐的孩子听过他的名字就不奇怪了。对面的只是个小孩儿,古原不想骗他,愣怔过后干脆坦荡一笑,问他:“你学什么乐器的?”“我学钢琴的呀!你是不是拉小提琴的古原呀?”古原点点头:“是,但是……”没等他说完,司马子期就激动地跳了起来,甩着手绕着凉亭跑了两圈,给大司马都看傻了。回来还是左蹦右跳的,跟装了弹簧似的。“古老师?真是你吗古老师?没想到能在这儿见到你,你怎么上这儿来了?你怎么还认识我陆叔啊?没听他说过呀。原来你长这样啊?长这么帅总拿面具挡半张脸干吗呀?”眼看他越说越激动,古原只能打断:“你先坐,先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