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是君,臣是臣,你这样有勃常理,后世史书该怎样写你?”沈珏挑眉:“玉安倒是在乎这些名声。”“既然如此,那便做了皇帝就是,往后鸢儿在皇宫中想去哪里都行。”“让她接受众人跪拜,成为最尊贵的人。”白玉安一怔,看向沈珏:“你——”沈珏不用想也知道白玉安要说什么,他打断她,又忍不住将人抱在自己怀里坐在椅子上,黑眸平静的看着白玉安低声道:“玉安,我本对皇位无意,我这么做不过是为了鸢儿。”“皇帝总会长出羽翼,总会有子嗣,我能控制他一时,却不能长久的控制他。”“他的子嗣会延续下去,可我只有鸢儿。”“将来我不在了,那就是皇帝清算侯府的时候了。”“到时候鸢儿的下场你可想过?”“只有当我坐在那个位置上,权利归于在沈家手上,这份尊荣才能永远的延续下去。”白玉安知道沈珏说的都对,她曾经也想过。沈珏没有嫡子。他一不在,沈家权利便少了一半。一朝天子一朝臣,沈家的权势不会永远都在。白玉安没反驳沈珏,只是问:“你要怎么做?”沈珏将白玉安按在怀里:“玉安,这些都交给我。”“你只需信我就好。”白玉安眼眸默了默,又抬起头看着沈珏:“不管鸢儿是何身份,也不该让她太过跋扈。”“现在她尚且欺负底下人,往后长大了,岂不是谁都不放在眼里。”“终究要闯祸出事。”沈珏抚向白玉安的脸颊,看着面前那张依旧没有什么变化的脸,芙蓉花颜越发娇艳,眼眸里即便冷清清,却已有妇人风情,一转眼,一抬眸都是刹那芳华。也幸得她不爱出去,沈珏也不想让她独自出去。他低低道:“不管鸢儿闯下什么祸事,都有我护着她。”“她身边都是我Jing挑细选的暗卫死士,不会出事情的。”白玉安现在是看清了,这父女两人一样的油盐不进,骄傲的将在自己身份之下的都视为蝼蚁。白玉安脸色难看,从沈珏身上起来,拢袖就往外面走。沈珏一愣,连忙起身拉住白玉安:“玉安,怎么了?”白玉安转头看向沈珏:“蚍蜉撼树,蝼蚁也有鸿鹄之志,命薄如纸也有不屈之心。”“瞧不上的人最难防,你能保证你能随时护着她么。”
沈珏瞧着白玉安的神色,像是真生气了,忙抱着人赔罪:“往后都听玉安的。”“我请老师来教导她,可行?”白玉安垂眼看着站在一旁委屈巴巴不敢说话的沈鸢,叹息一声。她弯腰摸了摸沈鸢的头发,轻声道:“琴棋书画你不愿学母亲不逼你,但知礼才能明事。”“你要用心去体会底下人的艰辛,常怀怜悯,不求人人爱你,但求问心无愧。”沈鸢仰头看了父亲一眼,又似懂非懂的点头。连父亲都怕母亲,她哪里敢不点头。好似每一次父亲都没说得过母亲呢。这会儿正是下午,外头雪正大,沈珏弯腰捏了捏沈鸢的小脸蛋儿:“先出去玩儿,我与你母亲再说两句话。”沈鸢嘟嘴,拽紧沈珏的手:“父亲又不陪我,每次回来都只和母亲玩。”“我想父亲和我出去堆雪人。”才不过沈珏半身的身高,理直气壮的气势却不输,颇有点沈珏的样子。沈珏挑眉,提着沈鸢出去就扔给了外头守着的长松:“陪她堆雪人。”说罢又叫屋子内的人都一起退出去,转身关门。长松抱着沈鸢无奈,同样的戏码已上演无数次,他早已习惯。接下来自然就是无数丫头婆子哄着侯府里的小祖宗小阎王了。一个个哄的满头大汗,比干活还累。沈珏回了屋子就迫不及待过去白玉安的跟前,看着人又坐回椅子上,高大的身子靠过去,握住白玉安温热的手笑着挪揄问:“玉安叫我早些回来,莫非玉安想我了。”白玉安叹息,看向沈珏:“沭阳来信了,我父亲病重,我想要回沭阳一趟。” 再为你生一个孩子屋内顿时安静下来,沈珏看向白玉安略带伤的眸子,眼里的笑意隐去,托着白玉安的后背让她靠在自己怀里:“玉安是该回去一趟。”白玉安顺从的靠在沈珏的怀里,又轻轻道:“我已经让人收拾好东西了,我想明日就回。”细长白净的手指捏在沈珏的手指上:“信上说父亲病的不轻,怕没有多少时日了。”“希望我还来得及。”沈珏看着白玉安抚在自己手上的手指:“我陪玉安一起回去。”白玉安就抬头环上沈珏的脖子摇头:“你在朝廷的事情太多,来回少说大半月,你离开这么久,我怕出事。”“再说又是年关正忙时,我带着鸢儿去就是。”沈珏笑:“朝廷里又不止我一人,还有我的人替我把持着,出不了事情。”说着他弯腰抵向白玉安的额头:“再说,玉安总得让岳丈见我一面,岳丈可不一定不喜我。”“说不定见了我,病还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