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则三四个月,慢则半年。再过四月,便是沈青鸾和景昭的大婚,萧宴玄若半年才回,那时,她已经离开长安,再见,或许,就不知何年何月了。沈青黎搁在萧宴玄胸膛上的手,下意识地收紧,攥住了他的衣襟。萧宴玄用下巴轻轻地蹭着她的额头,笑着道:怎么不说话?这么舍不得我吗?沈青黎回神,眉眼微弯时,瞧不出半点情绪。半年眨眼就过,闲时,也可以写信,只要只要什么?王爷威名在外,仰慕者众多,那些当地官员又最是体贴周到,今日莺莺,明日燕燕,后日逛个花楼,王爷消遣归消遣,别带回来扰我的清静就是。沈青黎从来都是端庄雍容,萧宴玄从未见过她吃醋,心中一动,翻身,虚虚地将她压在身下。鼻息间,都是他的气息,沈青黎推了推他,没推动。萧宴玄深深地凝视着她,唇畔带笑:我长这么大,还没逛过花楼,要不趁着这几日得空,阿黎和我一道去玩玩?听着这不正经的话,沈青黎低低哼一声:我才没那么不识趣,坏王爷的兴致。萧宴玄手指缠着她的一缕头发,勾着唇笑:为夫只对阿黎有兴致,不知道,阿黎肯不肯让为夫尽个兴?沈青黎招架不住,即将离别的那点伤情,一下子就被冲淡了。她抵着他的胸膛,又去推他:我困了。阿黎睡阿黎的,我亲我的。萧宴玄一双墨瞳暗色深浓,一看就是情动了。沈青黎小脸漫上一抹好看的红晕。亲近得多了,她也摸清了他的性子。她主动一点,他会更动情,但也会更温柔。让他自己要,只会亲得更狠。他这个人,事事顺着她,只在这一事上,霸道得很。沈青黎攀上他的脖颈,微微抬起身,像一株艳丽的凌霄花,缠在他身上。她亲上他的唇,在他唇间低喃:跟谁学的这无赖的行径?萧宴玄搂住她的腰,凝着她的眸光,一下子变得无比的深黯。无赖吗?嗯。明明是阿黎先吻我的,萧宴玄蹭着她的唇瓣,轻含慢吮,这算不算恶人先告状?沈青黎如何受得住他这样撩拨,呼吸微乱,身子也软成了一滩水。那你要不要亲?不亲,我要睡了。这一声娇嗔,似一簇小火苗,将萧宴玄心底的情欲,燃得更盛了。他将她压进锦被里,用力地吻了上去,纠缠得更深,在她即将要喘不上气的时候,滚烫的双唇缓缓下移,在她玉白的脖颈上吻出一个个红痕。那灼热的气息似乎要将她融化,烫得沈青黎神魂都在颤栗,整个人仿似被情chao淹没,难耐地轻yin了一声。
萧宴玄心里那根紧绷的弦瞬间就断了。阿黎,帮我。他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握住沈青黎的手,往下探。那样的庞然大物,她根本握不住,轻颤着想要缩回手,却被萧宴玄带着动作。呼吸交缠,喘声相合,偶尔,夹杂着一两声娇软的骂声。萧宴玄安抚地亲了亲她,加快了动作:很快,阿黎乖。嘴上说着很快就好,却没有半分要收手的意思。沈青黎受不住咬了他一口,连声音都娇软无力:萧宴玄,下次,你休想让我帮你。阿黎萧宴玄动情地唤着她。满室春情。床帐上映出了一双旖旎的身影,一道餍足的闷哼声,从帐内溢了出来。沈青黎双颊绯色,鬓发被细汗打shi,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萧宴玄去亲她的脖子。阿黎,别跟我说话。萧宴玄听着这明显赌气的闷声,心知把人累坏了,蹭了蹭她的脸,哑声道:我也是憋坏了。这话叫沈青黎没法反驳。平时,他动情起来也缠人,却极克制隐忍。许是,离别在即,便想纵情一回。这么一想,沈青黎的心软得一塌糊涂,那点火气也消失殆尽了。萧宴玄,我渴了。我去倒茶。萧宴玄用衣摆胡乱擦了一下,下榻去打水,收拾清理了一番之后,才倒了一盏茶喂给沈青黎。沈青黎的手又酸又软,就着他的手,喝了半盏。萧宴玄见她出了一身的薄汗,寝衣都贴在身上,柔声道:可要沐浴?我抱你去汤泉。出了汗,便有些黏腻,沈青黎也有些不舒服,便点了点头。萧宴玄拿来外袍给她披上。明月之下,万籁寂静,只有夏虫夜鸣的声音。到了汤池,萧宴玄抱着她入水,衣带一扯,就脱了她身上的衣衫。沈青黎泡在汤泉之中,只露出一个小脑袋:我自己洗。萧宴玄好笑:有力气吗?玉白的小脸被热气氤氲出一抹桃色,一双杏眸shi漉漉的,沈青黎瞪着他,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