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说:69也很香,对不对? 人如草芥昨夜那几个红毛商人在华丽的居所内围坐喝酒,等着美人来伺候,不想进来的人却并非是他们点的前日在风涛卷雪阁献舞的黑皮美人,起初原是不乐意的,可这份不乐意仅仅维持了半刻钟不到,几人就深深被珠碧撩拨得分不清东南西北,饿虎扑食般压上去。全然不顾身下的也是个活生生有痛感的血rou之躯,不论珠碧如何求饶,这几人也仿若未闻,将人往死了折腾。原来,他们是远道而来卖风月密具的商人,一路打听来到了荆都最负盛名,号称“销金窟”的南馆,要将本国极尽银邪新巧的玩意儿售与南馆,以此换得满盆满钵的金银财宝。姚天保虽对他们的作为十分不忿,但对他们带来的稀奇古怪的玩意儿还是很有兴趣的。商人么,唯利是图,钱是顶天的,别的东西,一概不重要。他早上已经去过萃月轩“探望”了珠碧一番,见他浑身伤痕原是很气愤的,但晚上会见了那帮人,见到了他们带来的玩意儿,这股气愤劲儿就烟消云散不知所踪了。南馆里现有的那堆玩意儿,早就教常光顾的嫖客们玩得够够的了,实在是无法再提起些甚么乐趣。想要在一众ji馆中脱颖而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哪怕馆内ji子再如何美,媚术再如何高超,把玩久了终归是会腻的。若再没有新奇的玩具便留不住那些挥金如土的金主,须得时常推陈出新,才好牢牢扒住这些公子哥儿的荷包,往外掏银子。单单就这一项,便教姚天保发愁。他费劲了心思与钱财分付手下人去外地的娼馆ji所寻淘些新奇玩意儿,可往往带回来的东西大同小异,无甚区别,徒耗钱财而已。可这回不一样,这一回是好东西自动找上门来,如何能不教姚天保欢喜?佛郎机距此何止是万里之遥,他们带来的东西必定是新奇无比的。这么一对比,玩伤他两个红牌这件事就不值得一提了。红毛商人昨夜玩得十分餍足尽兴,今日的晚宴便开始正经和南馆老板谈生意。姚天保开了富丽堂皇的大雅间,又挑了四五名美貌听话的小倌一同前去。雅间竖了个大大的屏风,手下在屏风后将那堆玩具一一罗列出来,而这个空档,姚天保也极尽地主之谊,美酒好菜轮番伺候着几位远道而来的红毛商人。又分付ji子们一人偎依一个好生伺候着。南馆的小倌上到珠碧锦画,下到所有挂牌接客的ji子,伺候人的功夫都学得顶好的,那一双细皮嫩rou的双手摁上恩客的肩,或捶或捏,直教人酥酥麻麻宛如上了天堂般快活。几个红毛连带着翻译十分受用,在正式进入介绍货品的环节之前,几人在翻译相助的交流之下已经将彼此的背景了解了个七七八八。翻译那舌灿莲花的利口将货品夸得天花乱坠,吊足了人的胃口,姚天保愈发好奇屏风后的货物了。
在坐几名柔弱小倌听了无不两股战战,他们深知,今晚这些玩意儿他们是要一个一个尝遍的。心里愈害怕,脸上神情就愈僵硬,偏偏还要保持着笑意,笑得比哭还要难看。这几个红毛,见过了锦画的倾城媚舞,尝过了珠碧的绝妙滋味,珠玉在前,其他人便都没了颜色,搂着这几个小倌只觉如同嚼蜡,摸摸亲亲都无甚味道。不过今日以谈生意为重,几人也不好苛求。姚天保将几个ji子的神情看在眼里,脸色就沉下来,只是碍于客人的面不好发作,便向几人投过去不善的眼神,南馆上下ji子怕极了这个眼神,瞪谁谁遭殃,连红透了的珠碧锦画都不例外。何况是他们呢?几人哪里还敢拉着脸,铆足了劲儿地取宠献媚。姚天保心里暗呿,这帮小兔崽子忒是没有胆色,若是他的亲亲珠碧锦画儿子在此,就算滚油锅摆在他们面前,他们也能沉得住气,绝不会皱一下眉头的。差远了,真是差得太远了。不多时,屏风后头的助手出来示意一应货品已陈列妥当,正好这时酒席业已近尾声,姚天保便请了众人起身,助手撤去屏风,屏风后的一切便尽数落入众人眼前。便是阅尽了大场面的姚天保此时也不由得被震住了。大到落地的各式木架子,小的则一一放置在铺了红绒布的台上,洋洋洒洒竟有百十余种,琳琅满目数不胜数。姚天保上前摸摸看看,有的是Jing巧却下流的饰物,质地十分奇特,多是中原见不到的材质,诸如母贝、碧颇黎、夜光璧等,在灯火下晶莹剔透,放在手心里端详,竟能透过饰物本身看清手心的纹理,令姚天保啧啧称奇。除此之外,还有许多丸粉膏油之类,都用极具异域风格的瓶瓶罐罐装着,大约都是些催情之类的东西。因语言不通,介绍货品这项重任便落在了翻译身上,而这翻译早早做足了准备的,从左到右一件一件向姚天保介绍。而那诸多内服外用的药剂,许是因发挥作用需要些时候,便最先介绍。他每说一句话,ji子们的心就沉下去一点。一只Jing巧的母贝圆盒散发着莹润的光芒,外表是好看的,如果不计里头是甚么东西的话。不知按到了哪个机括,盒盖竟能“腾”地一声自动弹开,露出里头蓝色绒布衬着的十几粒莲子大小的朱红色丹丸。殷红如血,靡丽而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