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言看着窗户上流下的雨水,道:“我不确定建材公司一年能赚多少钱,能不能够一个家庭一年的开支,或许经营的好,还能略有剩余。姚勇的建材公司是94年开起来的,唐河公寓也是94年开盘的,既开公司,又买房子,还得装修,得花不少钱吧。姚勇对外讲,他一直在京市的建筑工地打工,只是不知道他是包工头还是一般的工种,一年能赚多少钱。”凌旗的眼中渐渐有了赞赏,明璇接过话头,道:“你怀疑姚勇的钱来历不明?”“我只是猜测,还需要验证。”“也许姚勇在京市赚钱了呢,他在京市多年,手上有点钱也不奇怪。”“开公司,买房子,装修,可不是有点钱就能干的。”明璇不说话了,皱着眉想了会儿,转过头去问凌旗,“你也是这样想的?”“目前没有别的线索,只能先查下姚勇。”明璇眼神闪了闪,转过头,看向窗外。城市的灯光经过雨幕弱了很多,像一点点的星光。车子行驶过马路,积水被冲到路边,飞溅出泥水。行人打着伞,行色匆匆,有骑着自行车的,披着雨衣,不敢骑的太快,生怕摔个跟头。到了楼下,沈星言打开车门,正要冲到雨里。忽然看到个熟悉的人影,打着伞,站在雨幕里。沈星言愣了下,顾放一手插着口袋,一手拿伞,走到她跟前,将她罩入伞中。沈星言眨眨眼,绝对不会自作多情的认为他是在等自己,“出事了?”“球球肠胃炎,我正打算送他到医院,就看到你回来了,顺便请你帮个忙。”雨幕里,顾球球可怜兮兮地站着。沈星言点头,“我跟你一起去。”明璇回头看他们,顾放垂着眼帘,伞遮住了他一半的脸,看不清表情。雨水落在雨伞上的声音,盖住了他们的对话,她什么都听不见,“顾放!”她叫他。顾放抬起眼帘看了她一眼,朝凌旗点点头,关上了车门。伞朝沈星言这边倾斜,和她一起进入楼内。车子打着双闪,凌旗瞧着他们的背影,乐了,“没想到顾放还是个怜香惜玉的。”明璇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开车!”凌旗更乐了,“有人醋坛子打翻了,啧啧。”“有完没完!”明璇扭头,在车窗里看到自己气红的脸。凌旗笑嘻嘻地开车,“说实话,我要是顾放,我也选小沈,心思缜密,长得好看,又温柔。”“你的意思是我粗心,长得不好看,也不温柔?”“我可没有说,你自己说的。”明璇闭上眼睛,心情烦闷,眼前闪现着顾放的脸,有些悲伤地道:“我真的这么差?”“你挺好的,可我觉得顾放不适合你。”
“适不适合只有我自己知道。”凌旗笑了笑,“明天我们再查下姚勇。”……宠物医院。顾球球躺在台子上,蔫头耷脑的,医生给他做检查,检查完,道:“消化不良,有点尿路结石,是不是没有天天遛狗?”顾放摸了摸顾球球的头,“有的时候工作忙,没有时间遛。”“那就训练他在家里上厕所,长期憋尿容易出问题,还会堆积脂肪,影响反应速度,对他的心情也不好。”“我知道了医生,那他现在怎么办?”“我先开点药,你按时给他吃,三天后再来复查。”拿了药,顾放抱着顾球球上了车,沈星言他们打着伞。到了车上,她和球球坐在后排,抚摸着他的小肚皮,“可怜的球球,以后我们俩谁有时间谁遛他,一天至少一次。”“行,我回头给你配把钥匙。”顾放的心情不大好,往常他早就开玩笑了,看来他跟顾球球的感情不一样。顾球球把脑袋放在沈星言的手上,哼哼唧唧的,像个撒娇的小孩儿,沈星言的心里一阵柔软。顾放瞧见,心里吃味,“他对你比对我好。”“那是当然,我们是好朋友。”顾放的脸上总算有了笑模样,“下午的走访怎么样?”沈星言大致说了情况,“我觉得还是在姚勇身上下功夫。”“你的思路是对的,凌旗应该知道怎么办。”回到家,沈星言帮着顾放喂了球球,又在他家蹭了一顿饭,吃饱喝足才回家。睡到半夜,被电话吵醒,鲍武的声音沉重,“南海路一处小区发生命案,赶紧到现场。”沈星言立刻爬起来,抹了把脸冲到顾放家砸门。顾放系着扣子开门,头发直愣愣地翘着,“南海路命案。”“我搭你的车子过去。”彼时雨已经停了,东方露出了鱼肚白,街上行人稀少,一辆黑色吉普车拉着警笛迅速驶过。 、诡案(三)南海路酱油厂职工宿舍, 宿舍建于七十年代,电线拉的横七竖八,楼道内昏暗, 有的灯亮着,有的已经坏了, 楼道内堆了许多杂物, 沈星言和顾放捡着空的地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