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放指着自己的黑眼圈,“张局,我们都在没日没夜的查,凶手很狡猾,不给我们留下线索,我们也很无奈,我们也想尽快抓住凶手。你也做过刑警,知道案件的难度,有些碎尸案,十几年都破不了。”“你说的这些困难我都知道,可我们是人民警察,有困难也得上。”“哪个案件我们没有上?!张局,你得相信我们,不能每个案件都给我们施压。”“我相信你们啊,可是外面的人呢,我得给他们交代,你看看这些人,整天呆在市局门口,好像杀人的是我们。”“我看这些人就是闲的,一个歌星死了,搞这么大的阵仗!”副局长周乘舟气愤地道。“行了老周,你自从接管一支队,把所有的旧案都收起来了,你是不打算查了?”“我是不希望队员再有损伤,我们最近在查拐卖人口案,队员们的压力也很大。”“这个社会什么时候才能安稳?”张长明叹息,再次督促顾放,“小顾你抓紧,我不希望闹到省厅去。”“我知道了。”顾放离开会议室,双手插着兜,又晃去法医室。沈星言在吃泡面,面前放着一整套的彩妆,彩妆的盒子打开,里面五颜六色的。顾放随手拿起来,“你说凶手为什么要藏起头?佟燕燕的头该腐烂了,放在房间里不臭吗。”“可以埋起来。”“如果能找到头就好了。”沈星言喝了一口汤,“顾队,你说的话连家宝都知道。”“你有高见?”“发现尸块的地方都在化粪池,那么大一包,总得有工具运过去。”“我也考虑过,公厕的位置偏僻,公交车到不了,再说坐公交车目标大,凶手不会选择。”沈星言接过话头道:“公厕位于城郊,如果是用汽车,太扎眼,容易被发现。”“最保险的就是三轮车。”“自行车也可以,夜黑风高,最合适。”
、无头碎尸案(五)警方再次排查了19日晚上十点到20日凌晨这段时间在天平路(第二次案发的公厕)附近出现的人员, 在走访的过程中,恰好碰到一位拾荒老人,据他说, 他在20日凌晨两点左右看到一个骑着自行车的人,自行车的后座绑着一个大包裹。他本来想等着那人扔了包裹后, 去看看包裹里是什么东西, 如果有用他就捡走。他一直在黑暗里默默地跟着,结果那人把包裹扔进了化粪池, 他为痛失包裹懊恼了一晚上,觉都没睡着。警方大喜, 问他那人的体貌特征。拾荒老人道:“ta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戴着口罩和帽子,身高不高, 骑自行车和搬包裹的时候有些吃力, 我看着像个女人。”警方根据得到的信息, 查看了沿街的监控, 也许是监控少,也许是凶手对街道太熟悉, 竟然没有找到相关的影像。沈星言拿着地图画来画去, 第一次发现尸块的公厕位于海兴路,海兴路和天平路相隔大约五公里。凶手既然选择骑自行车, 说明离这两处不远, 如果抛尸地太远, 对于凶手来说, 骑车太吃力, 在心理上,也会觉得不安全。就在顾放布置警力在海兴路和天平路附近查访的时候, 又发生了第三起碎尸案。发现碎尸的是一个喝醉酒的人,他说他跟朋友喝完酒,回去的路上尿急,正准备去上厕所,看到一人拖着个大包裹。他以为是小偷,喊了一嗓子,那个人就跑了,跑的时候帽子掉了,露出了长发。醉酒的人嘟囔着,大半夜的偷什么东西,打开一看,是一堆尸块,吓得酒都醒了。他哆哆嗦嗦的报了警,警方迅速赶到现场。这是至今为止,保存的最完整的现场。痕检部门根据现场的足迹推算,凶手的身高在160厘米到165厘米之间,体重在95斤到100斤之间,性别为女性。包裹尸体的编织袋上未发现凶手的指纹,胶带上留有手套的纤维,现场遗留一辆改装过的自行车。沈星言和安信一起拼凑了尸体,每个断口都在流血,整个解剖台血淋淋的。尸僵已经形成,死亡时间在夜里的11点到凌晨的1点之间。死者的年龄在25岁到30岁之间,右手无名指有戴过戒指的痕迹,经过解剖发现,死者曾经生育过。死因和前两名死者一样,先被迷晕,再被杀死,然后分尸。安信忍着强烈的不适缝合尸体,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沈星言皱着眉,一边缝合尸体,脑海里一边演示着凶手分尸的过程。一个女人为什么要残忍地杀害跟她一样的女性?还藏起头颅。这个女人肯定有着严重的心里疾病,这样的人如何生活?又是以什么为生?缝合完尸体,沈星言再次拿出地图,标记出第三个公厕的位置,再结合标记出的前两起案件的发现地和死者的居住地,画出了一个范围。安信洗完手,低头看着地图,“凶手会住在这里吗?”“等顾队确定了第三名受害者的尸源,应该就能确定了。”安信盯着沈星言的侧脸,她的皮肤很白,大大的眼睛,瓜子脸,留着稀碎的刘海,鼻梁高挺,她若是不说,没人会想到这样漂亮的人是法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