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二十几岁马上要当新娘子的女孩,忽然之间没了一只眼睛,居然也是种万幸,果然医院才是人间炼狱,一点点的幸运都值得庆贺。
李天握手机的手瞬间绷紧,人也呆望着屏幕不动,万晴发觉异样,抬头问他怎么了。他忙转移话题,捏捏万晴做孕埋的胳膊说:“我在想,这个东西可以取出来了。”
“净扯没用的”,李天佯装生气拍她胳膊一下,“你是有经验了,哥没有啊,万一将来哪做的不对不好,你可得提点提点我知道不。”
想到李全,俩人都沉默了。
H领导的儿子即将回国,目前他们在医院,他应该不会有什么动作,但为保他俩绝对安全,袁子琛建议他出院后,带万晴躲出去一段时间。
“那哥就结扎去,现在医学发达了,这玩意有半永久,想要崽了再做复通就OK,反正不用你遭罪,我查了一下,孕埋对女人也不是一点危害没有。”
李天满腔欣喜等万晴回来,等来的却是拿着手术知情同意书的大夫,告知他万晴正在手术。
118深渊尽头
“那哥戴套呗,多大点事儿。”
万晴不从,还说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连嘴都不让他亲了,这才让李天老实下来。
求婚的喜悦还没过劲儿,今晚李天稍微放肆了点,万晴也开了特赦,虽然仍没往他下半身伸手,但由着他一边接吻一边把手伸进上衣里揉胸。
就在距离医院一百米都不到的地方,万晴被人袭击,凶器是一把瑞士军刀,有锯齿的刀头直戳进左眼。她被人搀着跑进医院时候,那把瑞士军刀还插在她左眼眶里,眼球肯定是保不住了,没伤到脑已是万幸。
“肾是主骨的,撸管泄肾气,对你康复不利。”
以为李天着急当爹,万晴扭捏了:“我还不想这么快要孩子。”
李天虽然舍不得,可也只能忍,搂着万晴吩咐她:“明天你回家把咱俩户口拿出来,出院咱们直接去民政局领证。”
俩人就此开始东拉西扯聊夜话,唠到万晴打哈欠的时候,李天连孩子名字都想好了。
李天摸出电话,想告诉爸爸他要领证了,或许能让老头稍微开心点。
有件事他不得不问:“知道是什么人干的么一天?”
她睡过的,他睡过的,她俩一起睡过的,她前夫睡过的,还有差点睡了她的,也就郝家安和李全跟她清清白白。
第二天吃完早饭,陪着李天挂完点滴,大夫过来说他恢复得很好,差不多明天就能出院,于是万晴乐颠颠叫来崔明朗接她回家,准备把户口簿拿过来,出院直接去民政局登记。
李天死皮赖脸争取:“那我就不射呗,你摸摸它,让我过过干瘾也成吧。”
解锁屏幕,他看见袁子琛发来一长串的消息,就刚刚发的,当时他们正腻糊糊亲着,没看见消息提醒。
二三兄弟闻讯匆忙赶过来,看李天正瘫坐在轮椅里,伤腿搭在椅子上,人僵得像尊石雕。
眼科手术室,万晴正在里面,她的左眼球需要摘除。
万晴点点头,嘻嘻笑着又往他怀里贴了贴,自嘲一句:“我要二婚了。”
郝家安急得跳脚,大声问他:“怎么回事?五万怎么啦?”
报应不爽,因果循环。
这伴郎伴娘阵容绝对世间少有,亏他能说得出口。
说着李天就开始对婚礼展开联想,好像他才是要当新娘子的那个。他吧啦吧啦说一堆点子,每一样万晴都满意得很,直到伴娘环节她卡了壳,小声哔哔:“咋办呀,我就冰冰一个伴娘,你有三个伴郎,这也不对称啊。”
“你很好啦,不然我才不敢把自己交代出去,怕了。”
不过再揉下去肯定要出事,万晴发觉内裤湿了,松开嘴,脑袋搭在他肩头,压下声低喘。
崔明朗抬头看看手术室的红灯,转身跑去打听,问了一圈有了答案。
拒绝,最多容他亲亲抱抱,连撸都不给他撸,还不知从哪儿学来一套中医理论应付他。
崔明朗跑去办理交费和住院,郝家安冷静下来点后握紧李天的手,冰凉的,手心全是冷汗。
万晴脸一红,说:“用套……不爽。”
“你把小梦子叫来呀,还有小涓,她不也没结婚么,这不对称了嘛。”
李天置若罔闻,纹丝不动,郝家安死命摇晃他逼问,他才缓缓抬头看看兄弟俩,木然地哼哼出一声:“我不知道。”
李全这几天一点好转都没有,医生对此也没有新的解释。
说完这些李天当场崩溃,用力捶着头咆哮:“都是我害的
他俩没把这事透露给郝家安和崔明朗,准备领了证再吓他们一跳——
“哥有信心,肯定能当个合格好老公,挂锦旗拿奖状那种。”
李天强憋着眼泪不掉出来,咽了口唾沫把袁子琛昨晚的话重复一遍,说八成是那位官二代回国了,他安排人干的。这件事他还没来得及跟他们讲,打算出院后再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