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以为汉军此时要无了,于是魏王豹又赶紧逃回了自己的魏国老家,倒得比墙头草还快。如今也是,开始见楚军有优势,便有一些人跟随项羽西进函谷关。而西进之路被阻,两军对峙后,他们又和当初巨鹿一战一样,纷纷开始作壁上观了。胡慕盯着地图上一片混乱的局势,眉头快拧成了麻花。眼下这个情况,她还要面对项羽这个bug,自己要兵没兵,要粮虽然也有一些,但是能顶个啥用?哦,对了,她还有个韩信。胡慕双手撑着面前的桌沿,抬头看向旁边的韩信,十分真诚地说了一句:“韩信,我没兵。”“无妨,”韩信说道:“我们不与项羽正面交战,便可减少兵力损耗。若是有人能够暂时分散项羽的注意,我可以趁此机会带兵收复北方一带。若是北方被攻下,再联通关中一带,便可对项羽形成包围之势。”陈平闻言,略微思索了片刻,随即说道:“我或许会有办法。”胡慕立即问道:“先生有何办法?”陈平答道:“如今北方四国之中,齐国同楚国的关系最为恶劣,倘若我们能够与齐国交好,再利用田假此人大做文章,齐国又在楚国后方,我们在荥阳前线,若他们能去偷袭楚国后方,项羽必定四顾不暇,如此一来,便可为韩将军北上制造机会了。”说起田假,胡慕便想起来,起初齐国复国之时,齐国的国君叫田儋。然而就在邯时,田儋兵败被杀。齐国听说国君阵亡,于是立即立了田假为齐王。田儋的弟弟田荣听说之后,带着军队杀回了齐国,抢回了王位。此时,田假害怕自己被杀,于是一溜烟儿逃到了楚国。然而,就在定陶之战前,项梁派人找到田荣,希望齐国再度派出援军攻打章邯。此时的田荣提出了一个条件,就是要他们杀掉出逃的田假,自己便同意出兵。可当时项梁却想着,若是为此杀掉了田假的话,那往后还有谁敢来投靠楚军?遂没有同意。但田假不死,田荣便拒不出兵。可就在这一次,项梁被章邯大败,直接战死在了定陶。也就是在这次,项羽从此恨上了齐国。想到这里,胡慕顿时大喜,她立即一通夸赞道:“远交近攻,真是好方法!能够得先生一人,实乃我大秦”她话没说完,却被韩信冷不丁打断了。“那荥阳怎么办?陛下准备安排谁来镇守?”此前,胡慕在听到项羽和范增的对话后,发现项羽对自己这个新上任的女帝好像格外介意,他甚至觉得此时攻打大秦仿佛是在欺负妇孺。于是,面对韩信提出的这个问题,她试探性地回答道:“我觉得我可以。”陈平略一思索后也表示赞同,“我也觉得可行。”
然而韩信却立即反驳道:“我不同意!”二人齐刷刷看向了他。胡慕说道:“项羽的性格,你应该比我们二人都了解,倘若让他知道荥阳是一个女人在守着,他一定会犹豫要不要继续从荥阳西进。你可趁此机会,快速平定北方的几个诸侯国。”韩信仍旧坚定说道:“那怎么可以?倘若他真的不管不顾来攻打荥阳,陛下就有危险了。我们不可以把这么重要的事情赌在项羽的性格上。”他这番话说得胡慕也开始有些迷茫了。韩信他自己明明就是最会利用敌人的性格玩心理战的了,多少次诱敌深入都是吃准了对面的好胜心。可怎么偏偏这次觉得她不行?虽然如此,胡慕仍旧耐心解释道:“我听闻,自我登基以后,项羽曾对进攻咸阳有一瞬的犹豫,但因为他对阵的是你,因此也未曾退缩。而今我们要主动出击,由我守着荥阳,哪怕能牵制住他十天半个月也好,也都能给我们争取到一些时机。”然而,不管她怎么说,韩信就是不为所动,他又说道:“兵者,国之大事,陛下不觉得此举过于轻率了吗?”陈平在一旁看着这二人,不禁冷汗直流,这个韩信,身为人臣,同皇帝说话居然也丝毫不知委婉,即使他说得不无道理,但是这么直接的说话的方式,陛下不会反感吗?他偷偷观察了胡慕一眼,却发现她也并没有恼怒的神情,反倒有一丝焦急和无奈。胡慕此时也不知如何是好,她知道韩信带兵打仗向来求稳,自己提出的方法确实有些冒险。但是为了她接下来的计划,她必须守在荥阳不可。她万分无奈地看向韩信,语气中隐隐带着一丝恳求:“韩信,你就相信我这一次,即使他真的不管不顾来攻打荥阳,我也有信心能够守住,荥阳城不会在我的手里失守的,你放心好吗?”闻言,韩信怔愣了一瞬,随即说道:“陛下,我不是在担心这个”“那你在担心什么?担心我会折损兵力吗?”“”二人对面僵持了一小会儿后,韩信终于无奈妥协,“既然陛下如此坚持,那就依陛下所言行事吧。”随后他又说道:“荥阳城三万守军经过了几场战役,皆是训练有素,陛下可用他们镇守荥阳,我带着三万新兵先行攻打魏国。”胡慕立即反对:“我不同意,那些经验丰富的老兵留在荥阳没有用武之地,你带上他们北伐不是更加顺手吗?”然而韩信却说道:“新兵我也是一样用,在我手里没有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