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重要的是，这人头上还顶着一个亮晶晶的金色光环。
空身上还套着沾满了颜料印的围裙，招呼着散兵坐下后就去给他倒茶，将杯子摆在低矮的茶几上时有些毛糙的辫子从肩膀滑落，垂在了他胸前。散兵打量着这位天使的外表和住所，捧着茶杯慢慢抿着里面的茶水。
“我们……不去房间里吗？还是说就在这里？”
“生活所迫嘛，天使也是要生活的。”空一边回他的话，一边沾着颜料在画布上涂抹。
空眼见自己的模特要睡着，叫了他一声：“要是无聊的话可以跟我聊天，睡着了动作会变形的。”
“哦！斯卡拉姆齐先生，对吗？是我。”天使侧侧身给魅魔让出进门的路，随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翅膀把门挡的结结实实，一边“抱歉”一边收起了洁白的羽翼。散兵从来没跟天使单独接触过，难得的在社交上感到了些许的紧张和不自在。
他身上没几件布料，几下就脱得干干净净，空见他差不多了，往前上了几步凑过去想要指引他下一步的动作，没想到被魅魔顺势勾住了脖子，要不是空下意识躲了一下，魅魔大概已经贴上了他的嘴唇。
“你……”散兵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就是你联系的我？”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随意聊着天，到最后散兵还是没坚持住睡了过去，他甚至没发现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直到在客厅的沙发上醒来时才发现自己睡着了。
因为太尴尬，散兵没好意思再找话题，窝在沙发上时间长了有些无聊，他打了个哈欠，细长的尾巴懒懒的垂了下来，打起了小瞌睡。
“……”
散兵点了点头，却有点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对给那种小卡片打电话叫来的人有必要这么热情待客吗？再加上对方天使的身份，看起来不像是会对那种事感兴趣的样子，魅魔着实有些摸不清对方的想法，紧张的用手指蹭着手里精致的茶杯。
空引他进了里屋，门对面的墙上有扇大窗户，窗边还摆了个大大的画架，一些桌椅凌乱的在画架对面摆放着，地上还散落着些水果和纯色的布料。
“什么？”
解释清楚之后，魅魔的耳朵尖都烧的通红，无语的推开了目的单纯的天使，顺着空的意思在沙发上摆好了姿势，叫他坐在画架前对着自己画画。
“不，等一下，你……”空把挂在自己身上的魅魔扒拉下来，按在小沙发上坐好，“抱歉，我没说清楚，我是请你来做模特的。”
“没办法，我在这里又没有认识的愿意给我做模特的人，还是魅魔又好找又适合做模特啦。”
散兵还是第一次遇见让人脱衣服但是站在旁边无动于衷的奇怪家伙，原本对这种事没什么羞耻心的魅魔被他搞得滋生出了一些莫名的羞耻感。
“总不会有魅魔做这种生意又不好意思当人面脱衣服吧？”
“嗯……把衣服都脱了吧。”空面不改色的命令？道，然后站在一边安静的看着魅魔的动作。
“……实不相瞒我之前也是这么想恶魔的。”
“哈！说实在的，你这说的其实倒也没错。”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空没开灯，散兵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听见厨房里传来了做饭的响动。
“不急啦，等你喝完这杯茶也行。说起来，我还没跟恶魔打过交道呢。”空的眼神在魅魔的角和尾巴上转了转，很快又不好意思的捻着头发挪开了视线。
“适合？”
“我说……你应该知道魅魔做这种工作是为了‘吃饭’吧？”
房间里养了不少绿植，虽然家具都有些旧，但都很干净整洁，沙发上甚至还有些小补丁。
空没搞明白他的衣服是怎么套的，只能给他裹了个毯子抱到了沙发上，免得他睡得不舒服。
魅魔不悦的甩了甩尾巴：“我还是头一回见有人叫了魅魔上门来只为了画画的。”
接到空的电话时，散兵就已经开始盘算这次“吃饱”能顶几天，便没再吃人类的食物，谁知道空叫自己来只是当个被写生的模特，因此这会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好在空主动留了他吃晚饭，散兵便也没推拒。
散兵有些好笑的从嗓子里哼了两声：“我还以为天使都是无忧无虑的每天唱唱歌跳跳舞，再给那些善人发点奖励就行了呢。”
“每天唱唱歌跳跳舞，引诱人做些坏事，再给恶人来点惩罚。”
“呃…这是我平时喝的花茶，能喝的惯吗？”空随意的在围裙上蹭了蹭沾了水的手，问道。
散兵被他看的没了喝茶的心思，迅速的喝完了茶杯里的剩余茶水，叫空赶紧办正事。
散兵没料到他会躲开，挑了挑眉：“不喜欢接吻？还是说不喜欢恶魔？”
“哼，你还挺会想办法。”散兵轻轻将重量压在沙发背上，稍微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肢体，“看来你知道这附近住了不少恶魔——你一个天使怎么会想到来这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