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薇尔,我知道,我承认在这个念头冒出来的一瞬间,我的确热血上头,可是在我冷静下来思考以后,我也不觉得有什么更好的办法。”西里斯辩解道。【“可我当时拜托你的明明是,拦住他,然后马上告诉我——我当然不希望雷尔加入食死徒,可那并不意味着我希望看到身边另一个亲近之人陷入其中,无论是出于什么理由——”】“听着,薇尔,我明白,我们都明白,可是战胜神秘人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你做的已经够多了,而且,我认为我们的确需要一个人打入食死徒内部——”西里斯说到这里,看了眼雷古勒斯和西弗勒斯,“就像在你预见的命运中他们两个做的那样。”“我不希望我只能做一个被安排被支配的角色,作为雷尔的哥哥和西弗勒斯的……朋友,不管你讲给我们的那个故事是遥远的过去还是不远的将来,我为我在那个故事里扮演的角色感到……愧疚,是的……”“或许这么说来有些荒谬,但我的确在为了那些似乎没有落在我们身上的命运而心有惭愧,薇尔,我必须做些什么,作为对另一条时间线里的他们两个的弥补……我想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想法,对吗?”西里斯已经完全收起了平时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变得认真而严肃。他们很少有机会听见西里斯这样的剖白,以至于西弗勒斯的脸上罕见地带上了茫然无措的神情,雷古勒斯的表情也十分复杂,他没想到西里斯会因为那些虚无缥缈的未来就为他做到这个份上……也或许,那并不是虚无缥缈的,西里斯也不单是因为那些。果然,西里斯终于看向他的弟弟,说道:“雷尔,直到这场宴会,我才发现我对你的了解或许并不算少,至少没有人发现我的真实身份……虽然我们选择了不尽然相同的道路,但我想结果会是殊途同归,因为我们的确如此相似。”“那个故事里,黑狗一直对天鹅充满了误解,可现在不同了。”西里斯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有时候我觉得你会比我更适合做哥哥,但是没办法,谁让我才是年长的那个呢?”“就像去年暑假,或者从很久之前,你就一直不反对我离开家去追求我想要的自由,你明知道那会为你带来怎样的后果,可你依然这么做了,而现在,换我来为你做些什么了。”雷古勒斯望着那张熟悉的脸,西里斯和自己相似的深灰色眼睛里饱含的认真让他无法抵抗,作为这场临时冒险的受益者,他还能说些什么呢?或许他该为自己被这么多人关心爱护着而感到慰藉,于是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张开双臂紧紧拥抱了自己的哥哥。薇尔看着布莱克兄弟拥抱在一起,想起西里斯刚刚那番话,在心里叹了口气。与此同时,她也不由得想到了一个问题。
时间的倒流真的不会在世界上留下任何的痕迹吗?又或者,当一切重新开始之后,只有她知道的那些事真的可以算做从来没有发生过吗?至少这一刻,在这间屋子里的所有人身上,她似乎都看到了那些被抹去的过去的痕迹,否则以他们本身的性格,又怎么会轻易相信她那个蹩脚的童话故事呢?虽然那痕迹的存在,似乎只是为了告诉她,命运已经发生了多么天翻地覆的变化。“西里斯,你说没有任何人察觉你的真实身份……爸爸和妈妈呢?他们还好吗?”西里斯下意识地皱了皱眉,从去年暑假他被家族除名后,他就再也没见过他们了,也因此,他在刚回到老宅时被奥赖恩的模样吓了一跳,因为他看起来太虚弱了,简直像是已经病入膏肓了,可是以奥赖恩的年纪,明明应该正值壮年。沃尔布加也比一年前沧桑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担心奥赖恩的身体,亦或者还因为别的什么。西里斯当时没忍住问了一句,虽然奥赖恩和沃尔布加都面色如常,但西里斯现在却忽然有些不确定了,因为他总觉得今天父亲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那当然不只是因为他顶着雷尔的模样,奥赖恩看雷尔也不是那种眼神。他有些不确定地说道:“我不知道,雷尔……我觉得他们很正常,但是父亲大概看出了什么……哦对了,我是不是忘记说了,神秘人在生日宴会上其实只待了一会儿,他来的主要目的应该就是为了这个——”西里斯扬了扬自己的左臂,又说道:“除此之外,他还说了些对布莱克家有多么重视,你对他有多么崇拜之类的蠢话……不过让我有些在意的是,他又提到了所谓的‘他最珍贵的东西’——我想你们应该知道我想说什么,关于魂器。”“薇尔,这也是我认为我们必须有人打入食死徒内部的一个原因,甚至如果能取得他的信任,或许我们也会成为第二个‘贝拉特里克斯’或者第二个‘马尔福’呢,哦,听起来可真糟糕——”西里斯做出了一个“呕吐”的动作。虽然他说的有道理,但薇尔还是摇了摇头,尽管她知道在命运已经改变的情况下,魂器的去向或许也不会和她的预知完全相符,但她还是不想让身边任何一个同伴去冒险,所以她的回答是,【“取得他的信任可是件极其困难的事。”】【“在我的梦里,西弗勒斯用了二十多年时间都没能让他完全信任,更别说你了,西里斯,不要低估他的疑心病,这可不是你们平时在霍格沃茨或者麻瓜界的那种冒险。”】薇尔顿了顿,又说,【“我认为还是该用我之前的那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