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亨利·珀西厌恶地道:“这里的每个人都知道,我是被长矛击中了头部才丧失了记忆。我没想到,你会利用这一点,反复sao扰我。”玛丽有一瞬间万念俱灰。“你这么纠缠我,我尽量不告诉安妮,因为我不想惹她不开心。但是你如果还要继续的话,我就只能向她和托马斯·博林爵士据实以告了。”亨利·珀西的语气很严厉,比对待陌生人还要冷漠。玛丽非常难过,但是无计可施。似乎她只能等着沃尔西主教去拆散他和安妮了,可是就算两人分开,亨利·珀西还要娶其他的女人,而且终其一生,他会对安妮念念不忘。不不,她不停地告诉自己,那是书中亨利·珀西的结局,并不是她的亨利的结局。一定会有什么不一样的。可是,面对亨利·珀西越来越恶劣的态度,她真的快撑不住了。亨利·珀西在花园原本是等待安妮·博林,没想到先来的人却是玛丽·博林,费了一番功夫摆脱了她后,等到安妮出现时亦然已经影响了心情。“服侍沃尔西大人,令你疲惫了嘛?”安妮善解人意地问道。“没有。”亨利·珀西摇了摇头。“沃尔西大人既是国王的首席大臣、又是教皇使节、枢机主教,英国有一半的贵族家庭把他们的儿子送到他家里受训,真让人叹为观止。他怎么能抽出时间来指导他们,我感到很惊讶。”“他Jing力很旺盛,可以坐着连续工作十几个小时,连更衣室都不上。”亨利·珀西虽然不喜红衣主教的为人,但是对他的Jing力和敬业态度很敬佩。“他对英格兰的每一件事都插手。”亨利·珀西笑了笑,“国王喜欢他。”安妮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如果不是因为他,国王不会向法兰西宣战。我听说,皇帝(神圣罗马帝国皇帝、西班牙国王查理五世)许诺他,让他当选下一任教皇。——他为了自己的利益,把英格兰卷入了神圣罗马帝国与法兰西之间的战争。”“我倒是很感激他,如果不是因为英国将要与法国开战,你也不会从法国宫廷回国。那么,我还怎么去认识这么一位迷人的女士呢!”安妮:“你不后悔认识我?”亨利·珀西:“绝不。”安妮笑着挽上了他的胳膊,两人开始在花园中漫步。“玛丽·博林小姐总和我开玩笑,”亨利·珀西委婉地说:“怎么说呢,我认为已经超出了玩笑的限度。我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是恶作剧?还是有什么特殊的用意。”安妮听了很生气,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你不用顾及她是我的姐姐,如果她说的话不妥当,你就不要和她留情面,我不知道她的教养哪里去了,她在法国时——算了,你记得不用理会她就行。”
安妮本想说玛丽·博林是故态复萌,在法国时就作风轻浮,话到了嘴边,想到玛丽的名誉也关系到博林家和自己,硬生生又止住了。亨利·珀西温和地道:“她说的话,我不会放在心上的,我只是担心她一直这样,会影响到我们。”“你担心什么?”“你知道,我父亲轻易不会同意你我的婚事。”安妮点了点头,轻声道:“因为我只是一名骑士的女儿,我们博林家族根基太浅。”“但我无任何轻视你的意思,你父亲是一名出色的外交官,你从小就在法国宫廷学习礼仪,我倾倒于你优雅的举止、不凡的见识和聪明的头脑。我会想尽办法解除我与玛丽·塔尔波特小姐的婚约,安妮,给我一点时间。”“你觉得国王会同意吗?”贵族的婚姻不仅仅是家族事宜,也关乎政治、财富和领地,因此大贵族的婚姻都需得到国王的首肯。亨利·珀西牵住了安妮的手,在手背上深深一吻,抬眼凝视着她道:“如果他不同意,我会和你直接秘密结婚。”“就像萨福克公爵当年秘密娶玛丽公主?”“对。”安妮听了亨利·珀西的保证,心情好了一点。回到房间后,看到玛丽·博林像监视她一般盯着她打量,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玛丽·博林,你忘了你在家时,对我说过什么——你说什么都不和我争,你现在算什么?”安妮开始气咻咻地质问。“不是我要和你争,是亨利·珀西勋爵与我早有婚约在前,他只是不记得了。”“你和他在沃尔西主教忏悔星期二的晚宴上是第一次见面。之前珀西勋爵根本没有见过你。你们有屁的婚约在前。”安妮忍不住爆了粗口。“既然我说什么你也不会信,那我就什么也不再说了,但是亨利·珀西勋爵,我不能放弃,我等着他恢复记忆——他一定有恢复记忆的那一天。”“你这样,会连累我俩谁也得不到。”安妮气急败坏。“那你放弃!”玛丽也大声道。“让给你吗?”“本来就是我的。”“你太不讲理了!”安妮气得已经无话可说。玛丽接着道:“就算你不放弃,你也得不到他——沃尔西主教不会让你得到他的。”“这不用你cao心,我们会按我们自己的步骤来,我们有自己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