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要将整个人都泡在酒杯里。送走了朋友,晏初看着沙发上迷糊的言骁,有些无奈。
两人抵着额头,言骁喃喃地说着自己很开心,从来没有这么高兴过,说着,不自觉地眼角便沁出泪来,被晏初吻去。
他们再不分离。
a市。
这天是除夕,季家山庄里的仆人又开始忙碌起来。季泽先回到家中,被爷爷拉着下棋,祖孙俩一边对弈,一边询问着公司的事情。
“今天给玉廷打了不少电话,他说除夕夜还在忙,不知道能不能回来。”nn走进来送茶水,不经意间抱怨了几句,“这孩子,越大越有主意,愁si人。”
季泽先心头一跳。
三天前,季玉廷去香港出差前,曾在飞机起飞前短暂地跟他见了一面。彼时他们没了情人关系,两人坐在车里,有些无言的伤感。
季玉廷没说很多,只是整个人疲惫了不少,说希望过完年两个人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
直到晚上九点,门外还是没有季玉廷的身影。今夜是合家团圆的除夕,唯独少了那一人。季泽先安慰着两位老人,说是公司事忙,恐怕今天晚上应该回不来了。
饭桌上的年夜饭没滋没味的,季泽先强撑着吃了一些,就陪着老人们在客厅看春晚。这时,门外忽然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
是助理大可。
他神情不安,脸se焦急地冲着他走过来,季泽先心头莫名升起一阵不安,起身。
“季总,季董他……他现在在香港那边的医院。”大可压着声音,在他耳旁说道,“两个小时前,香港那边的商城发生了暴乱。有反社会分子在人群中开枪,季董他……”
季泽先脑子一片空白,好半天才问:
“他怎么了?”
“季总中枪,已经在抢救了,医生说打中了心脏,情况不容乐观。现在那边在等您过去。”
大可低着头将剩下的话快速说出。
“私人飞机在等您了。”
季泽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的家门,他随口编了个借口就匆匆离开,浑浑噩噩地就坐上了前往香港的私人飞机。
港城的除夕依旧繁华,他却无心欣赏,只知道那人现在生si未卜。巨大的恐慌和无措将他包裹在其中,季泽先有些喘不过气,似乎有什么东西正穿过迷雾,将那些曾被压抑和忽略掉的感情释放出来。
季泽先到的时候,已经是做了两个小时的手术了。助理站在外面,怀里抱着季泽先的外套以及几个礼物盒,见到他的时候,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季董的计划本来是下午回去的,但又折返到商场去买礼物了,这才遇上暴乱。”助理第一次经历这样恐怖的事情,依然心有余悸,声音发抖。
季泽先注意到他身上大片的血迹,一时心口发堵,脸se青白一片。
“现在是什么情况?”声音艰涩嘶哑。
“医生说子弹打中了心脏,正在全力抢救,已经下了一次病危通知书了。”
“先封锁消息,之后的……等手术结束再说。”
“是。”
助理们匆匆离开,只留下他一个人在手术室外等候。
空空荡荡的走廊上,季泽先坐在长椅上,觉得冷的刺骨,连带着身t都开始发抖。
手边放着季玉廷的西装外套,他慢慢拿起来,却看到心口处那里是成片的暗红se血迹,已经接近凝固。
他不敢碰,只是很轻地将外套叠好放在腿上。
大可回来时,就看到季泽先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季总,先喝杯咖啡吧。”
温热的咖啡递过来,季泽先下意识地接过。紧接着,是一张柔软洁白的纸巾。
原来,他早已在无人察觉时泪流满面。
季泽先碰到脸上的sh润痕迹,怔愣了许久。是啊,里面是自己的亲哥哥,自己应该是难受的,可是这样的泪,为何会这么咸涩难耐,苦的让他咽不下去。
“附近,有拜神的庙吗?”季泽先灌了一口咖啡,问道。
大可迅速打开地图开始搜索,说道:“有是有,但是现在这么晚了,都已经关门了。今晚还是除夕,港城这里交通非常堵。”
说着,大可忽然顿了一下,迅速说道:“季总,我们这一层有一个拜神的小屋子。港城这里的民众们很有信仰,这家医院的每一层都有这样的一个屋子。”
医院怕是世界上祷告最多的地方吧。
“带我去吧,让人在这里守着,有事随时跟我讲。”
到了绝望之际,恐怕是谁都会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去信奉虚无缥缈的东西。
他也不例外。
那是间昏暗的小屋子,供奉着一座庄严的神像。令季泽先感到意外的是,这座佛像竟与他在寺庙中掷笅的那座别无二致。许是地域临近,大抵民众们都很信奉这位千百年来庇佑的神。
屋子内跪着一个中年妇nv,她衣装整洁,只是头发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