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无忧愣了一下,解释道:“这是规矩……本来早该送给你了,是不是大小欠缺了些?”
的。
天之道这时候发现师父给他找的道侣还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尤其有霁寒宵这个不听他说什么的作对比,看了看天光,提醒道:“快到中午了,我送你出去。”
苍越孤鸣站了起来。
宁无忧恍惚了一下,苦笑道:“是啊。”
打这一日之后,每隔一个月,离火无忌就喝醉一次。他怕
可他笑起来的时候很柔软,有些像大师兄,又有些像师父,天之道一边往回走,一边想着宁无忧说的话,他想不明白这番话,郁闷的走到了院子里,跳上了屋顶,拿出了排箫。
说到了铁军卫,任寒波心中一动。
师父说这是人家的心意,天之道不禁说:“有心还能绣成这样,是不是呜呜呜呜——”剩下的话被大师兄捂住捂没了,天之道睁大了眼睛,剑宗宗主接下来说了很多话,在天之道看来很没逻辑,于是他只记住了最后一句,人家送你,你收下,道谢就是了。
比起上一次在地牢里,苗王变得不同了。他说不明白那种不同在哪里,短短几日……十几日……还是一个月,任寒波眉头渐渐紧皱,翻了个身,铁链又一阵闷响。
霁寒宵在地牢里关了一天一夜,看了起来。
宁无忧挥挥手走了,他走下山的时候不那么端庄好看,脚步轻飘飘的,天之道用剑者的目光一看便知道他不够强也不够扎实,风大一点就能吹走的羸弱。
“先别走,坐下。”天之道不由分说拦住他,走到内室里,不一会儿,端了一杯茶出来:“床上的衣衫是送我的礼物。”
宁无忧站起来,去屋子里拿衣服出来比划,天之道懵了,宁无忧看了看他,也顾不上之前的恍惚了,说:“要不你试一试?”
天之道不置可否,大小,他看了一眼还行,但要说到那些……料子就不是他喜欢的那一种,穿在里面太滑,针脚也绣的不如何,他上次把香囊压在箱子里,这一辈子大抵都见不到了。
“凝真?”
这一夜任寒波没睡好。
屋子里又恢复了沉默。
宁无忧轻声道:“你还没有伤过心,我说了你也不懂。最好,不要太早懂。至于霁寒宵……霁师兄,你只要记住莫再和他单独说话,他胡搅蛮缠的时候,你让他自己说完就是。”
天之道听不懂这话,下意识道:“为何会伤心?”
但喝酒这事,倒是让千金少松了口气。
“孤是苗王,”苍越孤鸣淡淡道:“让你留在身边,原来也不难。”
“多谢你。”天之道平静又笃定的说:“下次不用了。”
任寒波低声道:“没什么,无需担忧。是不是该送我下去了?”这样看了几个时辰,也不说话,不如让他回去呆着。
烛花忽然一闪,陷入了黑暗。任寒波倏然睁开眼,神色冷淡的扫过周围,一瞬间,他的体内便因枯索的真气泛起反噬的寒冷,寒意流转之下,任寒波忍不住抱住手臂。
天之道想了一会儿。
无论是谁问出的时候,任寒波还在闭目休息,原来这个人睡着的时候是这么安静,不动不言,神色还有些严肃模样。
宁无忧离开的时候是悄悄走的,天之道送他到剑阵旁边,然后稍稍拦一下剑阵,他就走了。今天不一样,宁无忧揣了一肚子心事,走到剑阵之时,他狠了狠心,蹲下来为天之道整理了一下衣衫和头发:“天之道,以后莫要对霁师兄再说替身的话了,那些话很伤人,他已经很伤心了,莫要再刺激他痛处。”
离火无忌贪上喝酒,是半年后的事。有一天,他把房门关紧了,喝得晕晕乎乎。第二天晚上有弟子伤了脚,来拿金创药,才发觉师叔喝醉了酒,在屋子里呼呼大睡,竟然睡了一天一夜。
宁无忧站在外面,回过神来,道:“你不喜欢,我就不送了。”
屏风后面有一处小床,铺了厚厚的被褥,睡过这样的被褥,再去地牢就很难习惯了。任寒波又看了一眼苍越孤鸣,这么小的地方显然是不够两个人的:“地牢更安静。”
“地牢里有人,”苍越孤鸣道:“你不必太惦念。”
天之道进去试了试,又脱下了,闷闷的说:“以后你别送了。”
任寒波一时没有言语,苍越孤鸣推开椅子,走到了他身边,任寒波一阵哆嗦,触手就是冰冷,苍越孤鸣握住他的手,内力传入其中,过了片刻,只听任寒波低声道:“留我在你身边,你会后悔的。”
可这种羸弱之下又似有些什么不同。
让你走,孤会更后悔。苍越孤鸣在心里低声回答,缓过了这口气,任寒波被他拉了起来,苍越孤鸣指了指屏风后面,道:“明日孤与军长有事要议,今日你就在此度夜。”
了。”
任寒波不由笑了,道:“原来如此,只见新人,不见旧人。”他刚刚说完,苍越孤鸣也微笑了起来,过了片刻才道:“凝真,孤喜欢看你笑。”